第6部分 (第2/5页)

不是真的,等我终于到当地一间诊所时,才发现堕胎已经太迟。再说,假如要堕胎,我就得去找那个离我家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医生,而且过程更复杂,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难以应付。那时我已经和丹恩分手,跟米亚又……唉,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而老妈自己又忙着那个新男人。有些日子我好像跟人总共说不到两个字。有一天我还真的数了,就像玩游戏一样,“看看今天凯西说的字能少到什么程度?”结果是二十一个字。一开始是跟我妈说“早”和“再见”,她似乎没注意到任何事。在学校,我说了七个字:“沙仑玫瑰”和“下层面”。晚上和老妈吃晚饭,又说了七个字:“好”、“没事”、“不知”和“以上”,晚饭后只有四个字:“作业”和“晚安”。“二十一”这个数字让我很骄傲,我很想告诉哪个人,不过这样一来就前功尽弃了,况且,能说给谁听呀?就是那天晚上,当我算出我那了不起的总数时,我决定不告诉任何人我怀孕了。好,我心想,我们就来看看他们多久才会注意到。于是我就只是等着。

今天我们在日本。昨天的行程简直都在浪费时间———从开罗到大阪花了十三个小时,然后再搭飞机来到这个叫“别府”的地方。在路上他们不常拍我们,只是零星拍几个镜头。显然看人坐在飞机里并不是全世界最刺激的事,不过我相信如果素材不够了,他们会想办法用。(我可以听到芭芭拉那虚伪的旁白:“凯西一直想吃椒盐脆饼,看空服员送花生给她时,她的失望非常明显。”)

飞往大阪的飞机上,我和朱丽叶隔着过道坐,她开始同我说话。她人真的很和气,又有那些精彩的好莱坞故事,她认识的电影明星很多,会告诉我谁本人其实有多矮。还有,《知己》里的另一个女孩,就是演安波的那个,其实是个废人。她从来都背不住台词,而且一出错就会哭个不停。她妈妈老爱插手,还对导演大吼:“她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体谅一点吗?”而导演也会说:“嘿,人家朱丽叶也是个孩子,她就不需要任何体谅。”我不知道,也许这听起来没那么好笑,不过她说起来可真有趣。我们大笑特笑,老妈还靠过来问:“什么事那么好笑?”我真恨不得死掉算了。我是说,为什么这节目里只有我非得和自己老妈在一起?

不过在谈话中有一瞬间,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正在和朱丽叶·詹森说话。并不是说我仍然迷恋她!我是说,当年我才十二岁———只是有那么一下子,当我看着她,我想起自己曾做过一个和她有关的梦,那是在她节目播出的时候。梦里我和朱丽叶坐在家中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演出的《知己》,然后她靠过来亲吻我。就这样,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相信我,我做过比这个好的梦。但是当我醒来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仿佛一个小小的针孔在空中扩张开来,让我从中看到另一个不知道的世界。那天,当我和同学坐在大教室时,我开始打量班上所有女生,想象亲吻她们每个人。那种感觉很———我也不知道,很刺激吧,就好像我知道一个秘密。这些女生成天想着男生,猜想他们光着身子的模样,而我却能在每次上体育课时看到她们穿内衣的样子。这感觉不像以前,好像我只能看到部分的实情。不过无论当时或后来,我也都不曾因此而害怕。那只是一种有趣的幻想,让人在上课无聊时有事可做,而且我想,这种事没什么关系,它对我未来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我只是个女孩,该有的荷尔蒙我都有,爱把它们用在谁身上就用在谁身上。这不过是我玩的一个有趣游戏罢了。

但是,后来我却爱上了米亚。那时候事情才变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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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一家和式旅馆,真正传统的日本旅店。制作单位通常会让我们住普通饭店,不过这次我猜他们想拍一些我们适应日本生活方式的精彩镜头。旅馆有点朴素,房间地上铺着草席,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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