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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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纸鹤送于朕枕边,不但知晓龙脉所在,还能逐一破解龙脉入口的机关与封印,这样的人,朕是要来看看的。”朱棣放下弓箭,环视四周,目光从凰身上扫过,但仅仅是扫过而已,好像根本没有认出她。
“你敢只身前来,倒也不是层懦之辈。”他嘴角一扬,“能踩着千万尸体走上皇位的人,确实不同寻常。”
朱棣脸色一沉,冷笑:“你将此地选为见面之处,便早料到朕只能孤身前来。”
“也是,龙脉所在,若为外人知晓,一刀断之,你的江山便埋进坟里了。”他指了指空中那条龙。
“你想切断它吗?”朱棣仰着头,“天下龙脉,不是萝卜青菜,岂是想动便能动的。”
“唯有夏桀刀可断。”
朱棣面色微变,旋即镇定:“龙牙,虎翼,犬神,皆在朕手。”
“你不觉得你手里的刀太多了么?”他缓步朝朱棣走去,“在你眼中,没有人,只有刀。你享受着握刀的感觉,好用与否是你判定的唯一标准。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刀’,坏了,钝了,丢了,亦只能落个自生自灭的下场。”他看了看凰,“你恐怕连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
朱棣不语,冷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刀,本有四把。它们生于西溟幽海,本是妖物,寻找主人,是它们生命的主题。”他停住,深潭一样的眼沉到最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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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把刀,不愿意终生被刻‘工具’的印记。
它反对三位兄长的决定,不肯与那夏桀定下契约。兄长们生气地跟它讲,既生而为刀,便需要一个主人,这才是刀的宿命,夏桀是当世最强的王者,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主人了。可它依然不肯,于是,只能选择离开,游走世间。
夏桀成了兄长们第一位主人,他生性暴虐,三把佩刀染满无辜者的血。它在远处看着在战场上肆意杀戮的兄长们,看着它们如何与它们的主人一道走入坟墓。主人死去,契约解除。
兄长们疲倦沉睡在太庙之中,有不少人来寻它们,都被它阻挠。它将太庙沉入鬼齿崖下,用天生的妖力将太庙护卫于据曲而锋利的结界之中。但,苏醒之后的兄长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太庙,那时,人界的皇帝已姓了赵。它无法阻止兄长们的决定,它们讨厌它这个忤逆的兄弟。这一次,他们与一个面如黑炭的男人定了契约,成了他府衙之上,三把处决人犯的铡刀。男人清廉,被誉青天,铡刀之下无冤魂。
它以为,这次的结果会有不同。
但,男人去世之后,他的铡刀却被放进了熔炉。术师跟皇帝说,这三把铡刀杀气太重,有损国运,应化为铁水,封于地下。皇帝同意,工具罢了,要熔便熔吧。
它听到兄长们在熔炉里挣扎吼叫,术师们发觉了异常,用咒语封闭了熔炉。
它不是术师的对手,请了朋友帮忙,待他们打败术师,解开咒语之时,熔炉里只剩下了兄长们的尸体,三把三尺见长的蓝石古刀。
此时,三道蓝气自刀里飞出,在空中合为一个无拇指大小的光团。朋友说,这是妖刀们最后的“魄”,有魄留存的娇物,生前必不是寻常小妖,且妖魄将入轮回,从今以后便成凡人,红尘辗转,此前种种皆成烟云。
最终,它带着兄长们的尸体,回到了太庙。在那里一待便是数百年。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兄长们是否仍然愿意做一把被主人握住一切的刀?
它常常这样问,当然,不可能有回答。兄长们已经是尸体,留下的魄,也不知转生何地。时间这么漫长,它却还是没能想出,它与兄长们存在的意义。
一把刀,就应该将一切都交给主人?!可主人又能给它什么呢?主人的爱与恨,愤怒与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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