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一弹,几点雨水落在梁山伯的后脑勺上。

做妥,碗千岁双手合十,坏笑:“善哉善哉,明儿若是谁尿裤子,可千万别号啕大哭哟!”

天明,祝英台在一身的舒适里醒来,碗千岁的药真有神效,伤口竟一夜痊愈,眨眼惺忪的她坐起来,见洞外仍有飞雨,而梁山伯站在洞口,浑身湿透,对碗千岁怒目而视。

“嘻嘻,好主意,把全身都弄湿大家就看不出你尿裤子了。”碗千岁拍手大笑,“怎样啊,梦里上茅厕的感觉很逼真吧?”

梁山伯见祝英台已醒,吸了口气,压下怒气,不再理会碗千岁,上前对她道:“雨小了不少,我们下山。”

“哦。”祝英台赶紧爬起来。

碗千岁灭掉篝火里最后一点火星,扛着三叉戟,笑嘻嘻地跟在他们背后,一行三人,快步朝山下而去。

4

祝家的账房内,祝夫人纤秀的指甲熟练地拨着算盘。

一个仆从拘谨地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回夫人,确实没有阿福的消息。”

“多派些人手去雾隐县找找,他老家在那里。还有,多花些银两,找个有经验的当地人,去雾隐绝壁看看。”她头也不抬地说。

“是!”仆从领命退下。

不多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乳娘托着一杯参茶走进来。

见状,她起身迎上来,嗔怪道:“这些事让丫环做,你是何苦。”

“你总是如此辛劳,我到底是心疼的。”乳娘放下茶,“趁热喝。”

“好。”她揭开杯盖,啜了一口。

“小姐啊,放一放吧。”乳娘看她的眼神,一如从前,永远像母亲看心爱的孩子。

“无妨,我能行。”她笑笑,环顾四周,“老爷如今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女儿早晚要出阁,少爷身体又不好,整个祝家除了我,还能有谁来撑?”

乳娘锁紧眉头,看着她眼中的倦意,有口难言,半晌才说:“也要顾着自己呀。乳娘已是大半个身子进黄土的人,你就听我一句……”

“好了好了。”她打断,放下参茶,拉着乳娘的手往门口走,“我有分寸,您老快去忙自个儿的事。”

“好吧。”乳娘点点头,走出房间。

“乳娘。”她又叫住她,感激地笑道:“若没有你,真不知还有谁可以相信。还有少爷,这么久了,多亏有你照看。”

乳娘什么也没说,拍拍她的手,拄着拐杖离开。

一直走回内院的房中,她颤巍巍地转到屏风后,看着那张床,双手合十,虔诚祈求道:“诸天神佛呀,求你们,保佑我家小姐早些醒来吧!”

说罢,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床上,空空如也,哪里又有什么少爷。

5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朗朗书声从课堂里传出,空山书院的学子们,高矮胖瘦,济济一堂,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袍,抱着书本,在老师的带领下摇头晃脑。窗外,阳光惹眼,鸟语花香,春天的气味从门窗渗出来,惹出发那些窝在最末排打盹的懒东西,被老师揪着耳朵扔到角落里罚站。

祝英台抱着书,撑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念,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前瞟——梁山伯就坐在他前头。他一直是这样,永远挺直着背脊,读书写字都十分认真,一点不像四周那些家伙,心不在焉,含胸驼背,个个像晒干的虾米。

来空山书院读书已经七天,她常常看他的背影看得入了神。同样的白色衣裳,普普通通,穿在别人身上跟他身上,原来大不相同。只不过一个白色的背影,看得入神了,竟像朵优美的云,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碰。

多亏有他跟碗千岁推荐保证,加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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