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儿这时候正对议员提出质问,要他说出其余的议员——他的同僚们在哪儿。
“先生们,”包维尔特先生重复说,“我向你们保证,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和达斯佩朗先生在这儿,我不能擅自作出决定。”
“命令!命令!”几千个声音一起喊道。
包维尔特先生打算说下去,可是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挥舞着胳膊,作出各种失望的手势。
等到他看出他没法让人家听见他说话,就回过身去,对着开着的窗户叫达斯佩朗先生。
达斯佩朗先生也在阳台上出现了,迎接他的叫喊声比十分钟前迎接包维尔特先生的还要强烈。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放弃这桩困难的工作:向民众作长篇大论的演讲;可是民众不愿听达斯佩朗先生的演讲,他们宁愿以武力来对付国会的卫兵,何况这些卫兵对至高无上的民众也并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示。
“走,”当民众涌进荷格斯特莱特的大门时,那个年轻人很冷淡地说,“看样子,谈判要在里面进行了,上校。走,去听听。”
“啊!王爷,王爷,小心!”
“小心什么?”
“这些议员里,有不少跟你打过交道,只要有一个认出殿下就够了。”
“对,说不定会控告我是这一切的煽动者,你说得对,”年轻人说,他后悔不该太心急地把自己的愿望表示出来,脸红了好一阵子,“对,你说得有理,我们就留在这儿吧。不管他们带不带命令出来,我们都可以看到,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断定包维尔特先生是个正直的人还是个勇敢的人了,我一定要知道知道。”
“可是,”军官回答,一边惊奇地看着他称为王爷的这个人,“可是殿下,我看,你决不会相信议员们会命令梯利的骑兵撤走,是不是?”
“为什么?”年轻人平静地反问。
“因为下这样的命令,简直就等于签字判高乃依·德·维特和约翰·德·维特两位先生的死刑。”
“我们等着瞧吧,”殿下冷冷地回答;“只有上帝才知道人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军官偷偷看了看他的同伴的那张泰然自若的脸,禁不住脸色发白了。
这个军官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勇敢的人。
殿下和他的同伴在他们停留的地方听到从市政厅楼梯上传来了民众的喧嚷声和脚步声。
接着,这种声音从大厅开着的窗口传到了广场;包维尔特先生和达斯佩朗先生刚才出现的那个阳台就在大厅的旁边,他们已经避到里面去,很可能是怕民众把他们推下栏杆。接着,可以看到乱糟糟的人影在这些窗口里闪来闪去。会议厅里挤满了人。
闹声突然平静下来;接着,又突然地响了,而且比刚才还要响,几乎达到了爆炸的程度,古老的建筑都整个儿给震动了。最后,这股人的洪流又涌过走廊、楼梯,像飓风似的从拱形大门里涌出来。
有一个人跑在第一寸比人的最前面,与其说他在跑,还不如说他在飞来得恰当。他乐得连脸形都变了。
这人就是外科医生第克莱尔。
“我们拿到了,我们拿到了!”他一边嚷,一边摇着一张纸条。
“他们得到命令了?”军官吃了一惊,喃喃地说。
“好,我的问题解决了,”殿下冷静地说。“亲爱的上校,你不知道包维尔特先生为人怎样,这回我倒知道了,他既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也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接着,他紧盯着在他面前飞奔的这一大群人,连眼也不眨一下。
“现在,”他说,“到布依坦霍夫去,我相信一定有出好戏看。”
军官鞠了个躬,没有回答什么就跟着他的主人走了。
广场和监狱附近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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