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你要我怎么知道呢?”博克斯戴尔用几乎可以说是难以理解的声音回答。

“哟;博克斯戴尔先生,人家现在正在逮捕你的邻居高乃里于斯·望·拜尔勒呢,因为他犯了叛国罪。”

“胡说!”博克斯戴尔用弱得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不可能。”

“真的!至少别人是这么说的;再说,我刚才还看见望·斯邦朗法官带着警察到他家去。”

“啊!要是你亲眼看见的,那就不同了。”

“不管怎么样,”仆人说,“我再去打听打听,放心吧,先生;我会随时告诉你的。”

博克斯戴尔只做了个手势,同意他仆人的那股热心。

仆人出去了。他过了一刻钟,又回来说:

“啊!先生,刚才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拜尔勒先生被捕了,他们把他关在马车里,押到海牙去了。”

“押到海牙去了!”

“嗯,要是别人说的是真的,押到那里可对他不利。”

“别人怎么说的?”博克斯戴尔问。

“哦!先生,据别人说,不过不一定可靠,据别人说,海牙的市民这时候大概正在杀害高乃依先生和约翰·德·维特先生。”

“啊!”博克斯戴尔嘟唆着,说他嘟咬,还不如说他是在透大气来得恰当,他一边闭上了眼睛,不用说,那是为了撵走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幅可怕的景象。

“见鬼!”仆人走出房去的时候说,“依萨克·博克斯戴尔先生想必是真的病了,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才没有跳下床来。”

事实上呢,依萨克·博克斯戴尔是真的病了,他犯的病,是一个刚杀了人的凶犯的心病。

不过,他杀这个人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第二个还没有实现。

夜降临了。博克斯戴尔期待着的就是这个夜晚。

天一黑,他就起来了。

随后,他爬上枫树。

他估计得不错:没有人想到看守花园;房子和仆人全都乱得一团糟。

他听到钟打十点,十一点,十二点。

十二点,他心突突地跳着,双手哆嗦,脸色灰白,从树上下来,搬了一把梯子,靠在墙上,一直爬到上面第二级梯蹬,仔细地听。

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划破黑夜的寂静。

全幢房子里只有一处还有灯光。

那是奶妈的灯光。

寂静和黑暗壮了博克斯戴尔的胆子。

他骑在墙头上,等了一会儿;等到他肯定没什么可以担心的时候,把梯子从自己花园搬到高乃里于斯的花园里,爬了下来。

他几乎可以说丝毫不差地知道将来开黑郁金香的球根理在什么地方。于是他朝那儿奔过去,不过为了免得留下足印,被人发觉,他故意挑有路的地方走。等他一到确凿的地点,就兴奋得像只老虎一样,把双手伸到松软的土里。

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心想也许把地方搞错了。这当儿,汗珠不知不觉地在他的额头上沁出来。

他摸摸旁边:没有。

他摸摸右边,他摸摸左边:没有。

他摸摸前后两边:没有。

他差点发了疯,因为他终于发现那儿的泥土已经在当天早上动过了。

的确,在博克斯戴尔躺在床上的时候,高乃里于斯到花园里去过;他把鳞茎挖出来,而且,我们前面已经看见了,把它分成三个球根。

博范斯戴尔不肯离开。他用双手挖了十平方尺。

临了,他的不幸是肯定无疑的了。

他气得发疯,回到梯子跟前,跨过墙,把梯子从高乃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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