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4/5页)

“我没有朋友,萝莎,我只有一个奶妈,你认识她,她也认识你。唉!可怜的苏格,她会亲自来的,用不到这样兜圈子,她会直接对你父亲或者对你哭着说:‘亲爱的先生,或者亲爱的小姐,我的孩子在这里;你看我多么伤心,只要让我和他见一个钟头的面,我一辈子都会为你向上帝祈祷。’啊!不,”高乃里于斯继续说,“啊!不,除了我那好心的苏格,我投有别的朋友。”

“那么我看还是我原来的想法对,尤其是因为昨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正在拾掇我准备种你的球根的花坛,看见一个人影,从半开的门,闪到接骨木和白杨后面。我装着没有注意他,其实我已经看清是他。他躲起来,看着我翻土;他跟的一定是我,他侦察的一定是我,我动一动耙,碰一碰土,他都注意。”

“哦!对了,对了,他在追求你,”高乃里于斯说,“他年轻吗?漂亮吗?”

他焦急地看着萝莎,迫不及待地等候她的回答。

“年轻,漂亮里”萝莎笑着大声说,“他的脸很丑,弯腰驼背,快上五十了,他既不敢正面看我,也不敢大声说话。”

“他叫什么?”

“雅各卜·吉赛尔。”

“我不认识他。”

“你看清楚了吧,他不是来找你的。”

“不管怎么样,如果他爱你,萝莎,你不会爱他吗?他爱你是很可能的,因为他来看你,就是爱你。”

“啊!当然不会。”

“那么,你是要叫我安心吧?”

“我也劝你这样。”

“好!现在你既然已经识字,萝莎,我把我因为忌妒和分离感到的痛苦写给你,你都会看了吧,是不是?”

“只要你字写得大,我一定会看的。”

因为话题开始转到使萝莎不安的方向,于是她说:“顺便问一问,你的郁金香怎么样了?”

“萝莎,你想想我有多么快活吧!今天早晨,我轻轻地把盖在球根上面的那层泥拨开,迎着阳光看了一下。我看见像针尖一样细的第一个嫩芽已经长出来了。啊!萝莎,我心里可高兴透了,这个肉眼不容易觉察到的发白的嫩芽,连苍蝇的翅膀擦过,都会碰伤它,这个被细微的证据所证明的一点儿大的生命,比在布依坦霍夫广场的断头台上宣读的亲王那道挡住刽子手的大刀、饶了我的命的命令,还要叫我兴奋。”

“那么,你有了希望了?”萝莎微笑着说。

“啊!是的,我有了希望!”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种我的球根?”

“一到合适的日子我就会告诉你;但是,千万不要让别人帮你,千万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你瞧,一个内行,只要看见那个球根,就能够看出它的价值;所以千万,我最亲爱的萝莎,千万要把你留下的第三个球根藏好。”

“它仍旧包在你包的那张纸里,就像你给我的时候一样。高乃里于斯先生,我把它塞在我的柜子顶里面的花边底下,花边可以使它保持干燥,而且压不坏它。但是,再见了,可怜的犯人。”

“怎么?时间已经到了吗?”

“我该走了。”

“来得这么迟,去得又这么早!”

“我爸爸不见我回去,也许会等得不耐烦;那个情人也许会疑心他有一个情敌。”

她不安地听了一会儿。

“怎么啦?”望·拜尔勒问。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楼梯上好像有脚步声。”

“真的,”犯人说,“这不可能是格里弗斯,要是他,老远就可以听到了。”

“不是我爸爸,我可以肯定,可是……”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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