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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的庵主也不能穿透结界入洞,颇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顿了顿,顾不得外面意切尼姑诧异之情,道:“如此说你可明白了?那棋局就是钥匙,‘门匙杆’便是门锁,锁着的大门就是早生变化的小金刚结界、不为你枪可戳破的氤氲晶芒。除非你棋艺精湛高明,落子准确,能将此棋局完全化解,钥匙运用得合理,方能破开‘门匙杆’这把奇异大锁,继而消弭结界门扇放你进来,否则你就是穷尽心思,也入不得此洞半步。”意切尼姑知他绝非虚言,登时大惊失色,颤声道:“我不会下棋,怎么能破开棋局,破开大锁?这般说来,要是你不肯出来,我…我也无法进去‘请’你出来襄助?”甚觉情势不妙,再想起师父一众正奋力抗敌,亟需穆双飞急来搭救,于是勉强说得一个“请”字。说话之间,两眼又是汪汪盈盈,正是楚楚可怜,难见适才那一番喧喧嚣嚣的豪气暴戾。

此刻轰然巨响,声动若雷,只是天空并无闪电翻滚睥睨。意切尼姑受了惊吓,不由神情惶恐,嘴唇颤抖得几下,脸色煞白,再也坚持不得,摇摇晃晃几下,撑着石台缓缓坐下,娇喘兮兮。洞内穆双飞忽然呵呵笑道:“你不消张皇,此乃后山豆子兵和小妖怪打斗,动静剧甚,将周围的土石也给震塌了的动静。岩石崩塌之后,顺着斜坡翻滚,无论是撞于空鼓缝隙之上,还是冲击地渊深潭,都会发出极大的声音。你仔细听听,断然不是你师父为情势所迫,再一次勉强念咒布法、运使什么撒豆成兵之术。”施道人暗道:“你肯劝慰她,为何不肯随她前去御敌呢?是了,他必定是觉得这小尼姑凶霸霸的,说话咄咄逼人,厉害伤损,虽然面色语气亲和平淡,可是胸中必定大为介意忿然,所以便拗着劲不肯出来。如此看来,他先前说话老成,乃是故作沉稳持重,其实还是个爱计较的小孩子罢了。”后面又传来几阵宏响,一阵高,一阵低的,有时断断续续,有时连绵不绝,即使身体未在战场之中,亦能想象出那豆子军马和小妖怪之厮杀搏斗必定甚是激烈喧张。

意切尼姑脸色稍缓,愕然呆怔,颇有些手足无措,嗫嚅道:“真的吗?我听师父说过,倘若最后一次使用撒豆成兵之术,极其消耗法力,有雷无电,闻声匿形,变化出来的兵卒较之前面几波豆子兵,亦是大为不济。”强打精神,蓦然擦去泪水,大声怒道:“姓穆的,你再不出来,就算你…你说本姑奶奶是秃驴,我也要骂你是半妖。”鼓足气力,突然抬脚朝石台踢去,口中兀自说道:“我拆了这害人棋盘,折了劳什子的什么短破杆,管他什么太乙真人的宝贝,然后就似强盗一般放火烧洞,把大小的石块皆烧成齑粉,便是揉捏成棋子大小的也不能。你没有棋盘棋子,从此再也不能在此下什么棋了,除非给姑奶奶我滚下山去。我也不是怕死之人,不求你帮忙,自己去救师父和师姊妹,好歹拼却性命,也要杀杀那些妖怪的威风。”脸上兀自梨花带雨,玉色凝露,却眼色毅然果敢,大存要与师父师姊妹同生共死的决心。抬膝弹出,一脚便踢在棋盘之上,孰料脚下竟似踏上一层柔中带韧的波浪,推踩不入,再要使力,一股劲道从脚面传袭至来,似大浪掀起,身体拿捏不住,失了重心,踉踉跄跄朝后退去,绕开石凳坐于一棵树下的桩根之上,喃喃道:“骗人,骗人的,难不成石台上也有结界?”想象不服气,窜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