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页)
一次只有一脚之差我便会直入地狱。无数个刀片在手腕颤抖的夜晚。无数次解开,松掉梁柱上的白绫。无数次在嘴边停留的安眠药。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解脱这一切的束缚,捆绑。十年,七年,五年,三年,一年,自由,飞翔……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终于到了。不能再等了。 为了再一次为生命,为生活,做一次最后的挣扎,我可以忍受暴力,威胁,侮辱,无视。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我可以忍受所有一切我所不能忍的。我可以不言一语几十年,我可以孤独一人几十年,我可以封闭我的内心几十年,我可以谋杀我所有的自尊几十年,只为我计划了几十年的‘海阔天空’。
没有一个人看出我表面的风平浪静下的翻腾蹈海。没有一个人怀疑过我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体谅我身上的伤痕,没有一个人……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演技可以这么好。
即使是到现在,知道我所有故事的人在这个地球上恐怕只有一两个人。我管他们其中一个叫姐姐,姐姐听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可怕。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如此冷静的默默的计划着,忍耐着,不动声色的生活了这么多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会用力的推着我细小的后背。会将脚踩在我身上。会把饭碗冲着我的脸丢。会用各种狠毒的言语形容我。会用各种脏话骂我。会用手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懂不懂。会隔三差五的威胁我。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会小声的抱怨我。会突然在半夜里推醒我然后吼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会用通红的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会在大厅广众之下大声的骂我,并且享受着别人看我的目光。会查看我的手机和电脑。会调查所有我身边的人。会在我睡前对我说上一句“赶快滚!没有你我才会过的幸福!你是个负担你知不知道!!给我出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既然等不到我要的答案,那么我走了。我不会再当你们的负担了。
就在我告诉花音我的‘逃亡计划’后,两个星期后她在咖啡店对我说:
我们逃走吧。
逃去哪?
上海。
好。
我将我存折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包括我下个月的学费,我用所有的财产买了两张飞往上海的机票。
我和花音套好话。她会跟她在上海的朋友取得联系。我们到了上海,好有人照应一下。我没有问她会找谁,是谁我也不在乎。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大胆。用句我爸后来的话,就算被人卖了我都不知道。
周五的晚上,我告诉妈妈,花音妈妈的公司年终给了她两张迪士尼乐园的票和迪士尼旅店一晚的奖励。(日本公司年终都是发类似这种票呀,兑换卷呀之类的。所以这样的借口被怀疑的机率很低。当然,花音跟我用的是一样的借口。)
妈妈没问什么,只是叮嘱我小心,和晚上给她打个电话。我说了一声好。那一晚,我还是睡的很平稳。就好像明天跟每一天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我为自己暴风雨前的平静不免有些担心。我担心的不是我会爆发,我担心的是我永远不会爆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只有一个空壳。所以我必须逃走,必须做点什么,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一般,为自己最后的生命,战斗一下。哪怕就一下也好。
我收拾了两箱行李,一个很大,一个很小。凌晨时,我趁妈妈还在睡觉时,偷偷将大的箱子藏在楼下的楼梯口。早上离开时,妈妈看着我只拎着一个小包便不会起疑。奇怪的是,我没有我想象中的紧张,我的平静和正常让我自己都有点诧异。我吃惊我怎么可能如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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