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4/5页)
的事。他们请了个律师,把老田告上法庭。最后老田赔钱赔到破产。
于:是很诡异,那个年代很少有人会因为这种事上法院告状。
翁:你知道他怎么瘫痪的吗?
于:因为中风吧?
翁:饭店关门之后他感觉很失落,每天泡在麻将桌前跟人赌钱。后来被民警抓住,算是“二进宫”了。交了一大笔罚款,又被狠狠教育了一顿,回到家就中风了。
于:真是报应。现在说说为啥田陌命不好吧。
翁:她从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虽然学习成绩很好,可在高考那天被一辆自行车撞了。其实当时她没受啥伤,可撞她那位非要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完,考试时间也错过了。
于:那属于交通事故,人家骑车的是对她负责。
翁:可能吧。可是她第一份工作又怎么说呢?
于:工作怎么了?
翁:当时她等不起来年再考了,于是就到一家保险公司当了个业务员。其实这工作不错,能拿到不少提成。毕竟当时保险还是新鲜事物。可她才干了三四个月,就有人给老板写匿名信告状,说她在跑业务的时候“乱搞男女关系”。她老板出于保护公司形象考虑,炒掉了她。
于:呃,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吧?
翁:我以前也这么问过她。可是一个姑娘家有必要编这样的故事挤对自己吗?
于:她自己对“命不好”这事儿怎么看?
翁:她似乎一直无法走出这个阴影,后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灾星了。她试着找其他工作,可是总找不到。直到最后才到了那家低档宾馆,干上了这辈子最后一份工作……
于:她怎么想起来对你说起这些的?
翁:她的自卑感很强。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时候,当我谈到我俩的将来,她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转运了。如果不是那次电梯故障,她绝对不会跟我约会的。她有点迷信,觉得那次电梯故障是天意。你们也知道,她碰上的倒霉事儿太多了。
于: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娶她吗?
翁:我们算不上正式恋爱吧,不过我们觉得那是早晚的事儿——只要我离婚了……
陈超很快听完了磁带,可他发现于光明几乎没发表什么评论。以往查案,那家伙有时是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在这次的书面记录里也没找到于光明的看法。
陈超站起身来,准备去煮一杯咖啡。这个早晨温度很低。窗外,一片枯叶从树上飘落,在风中飞舞。陈超想起,自己多年前读过的一部故事中也写到过这种情景。
他把煮好的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拿着录音机重新躺到床上。
这会儿他脑海中浮现出于光明下围棋的样子——棋盘上黑白双方激战正酣,但局面尚不明朗——就像手头这件案子,至少现在还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
说不清道不明。那个翁先生提到伴随田陌一生的“厄运”之时,也是这么说的。
老田算是罪有应得了,但“文化大革命”时大多数像老田这样的家伙依然逍遥法外。俗话说,杀鸡儆猴。估计老田就是那只“鸡”了,这也是他的命吧。
可田陌的事又怎么解释呢?高考那天被自行车撞上也许就是个交通事故。可后来那封匿名信就应该是恶意攻击了。当时她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谁会那么恨她?
忽然,陈超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那位叫白云的姑娘。电话那头的她柔声说道:“一起去城隍庙市场吃顿饭吧,我知道你喜欢那儿的小笼包。”
这倒是个好主意,至少可以稍微轻松一下。再说,跟这丫头聊聊,对写论文和破案也会有些帮助。
没等他回话,白云就抢先说:“那儿有不少卖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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