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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撸,已经下场开始捞酒。

三杯下肚,“她”在众小姐掩口惊呼里咂摸了下嘴,“哥哥你又骗我,这味道好得很!”

顾悄:……花果酒也叫酒?

这般胡乱抢酒,无异于断人姻缘。

有一位小姐不干了,她挤到顾情跟前,挥手就打翻顾情手中的杯子,一双翦水妙目怒瞪过来,“哪里来的浪蹄子,敢截我周小姐的流觞?”

“周……周小姐?”顾悄结结巴巴。

顾情俏脸一沉, 阴恻恻问,“怎么,哥哥你认识?”

“不敢认识, 不敢认识。”顾劳斯连连摇头, 躲到顾情身后。

周姑娘相当凶悍, 纤手指着顾情鼻子, “说你不问自取呢, 你俩打什么马虎眼?”

顾情睨她一眼,施施然又从溪边捞起一盏,“这溪水里漂的, 本就由人自取, 我取无主之物, 干卿何事?”

旁边一姑娘瞧不过眼, 羞得跺脚,“可杯盏是要往下溪去的呀!”

顾情不屑道, “怎么?女孩儿就不能喝?非得便宜那些狗男人?”

哥,你这样骂自己真的好吗?

顾劳斯满眼忧虑,深刻怀疑皇孙被顾家养成了性别认同障碍, 甚至还有些恐男。

此言一出,周遭安静几息,继而嘈杂声大了起来。

“她在说什么胡话?”

也有人不满,与顾情说理,“你许了好人家, 站着说话不腰疼,叫你再熬几年, 届时父母厌弃、兄嫂白眼,就知道我们的难处。”

顾情抿嘴。

闺阁女子大都是待价而沽的奇货, 用途就是攀个好亲,助父兄一程。

运气好的妙龄出阁,运气欠佳,父母观望买股不成,无辜耽误花信,成了大龄剩女,不得不出来自挣前程。

上巳饮宴,就是这些女孩儿的机会。

顾悄扯了扯顾情袖子,怕他再出惊人之语。

他懂,赐婚一事后,顾情越发感同身受,不满女子境地,只是不满又如何?

闺中小姐,向来无以事生产,从出生到死亡,皆是附庸。

时代是牢,大宁是枷,刑限无期。

贸然敲醒牢中人,撞破一层樊笼又怎样?后头等着的还有千千万万层。

蚍蜉何以撼树?

“我又没取你的杯盏!”顾情也想通这一点,有些憋闷,开始嘴犟。

“许什么好人家,谢家你们谁爱嫁谁去!”

人群开始唏嘘。

“听说顾家根本不愿嫁女儿,看来传言不虚。”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到这里,顾劳斯抠脚。

原来方才他娘嘱咐的是这个。顾情今日抛头露面,任务就是抛明立场:咱跟谢家不对付,莫挨老子。

不止谢昭要同顾氏上演将相争,顾氏也得处处针锋,这样才好掩天子耳目。

“那你就来抢我未婚夫?!”周小姐直接炸毛,气得双颊通红。

“你分明看见上头签子写着‘七月在野’,还连取三杯,是不是故意与我作对!”

啧,原七,子野。

也难为周小姐附和出这么一句,玩了好一把文字传情。

顾情一愣,将信将疑扯出顾悄,“顾琰之,你好兄弟什么时候说的亲?”

周姑娘一听好兄弟,终于将情敌对上号,“原来就是你,不知廉耻,勾引得我未婚夫迟迟不肯回原家!”

这二美争一狗的乌龙修罗场,简直叫顾劳斯哭笑不得。

他不得不替“妹妹”澄清,“子野留在族学,是为博取功名,小姐莫要胡说。”

“才不稀罕他考什么功名。”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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