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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原小七。山外还有山,科场也一样。我们读书,不可能尽读。苦读也好,奇袭也罢,区别不过是这两条山路一曲一直,不论选择哪一条,脚踏上去,都是实地。”

他坦然望着小伙伴,“现下恰好我有一条捷径,邀你同行。你比别人少走的,只是一截弯路而已,所有奔赴顶峰需要的努力和脚印,一样不少。所以,再信我一次好吗?”

谁能想到昔日招生挤破头的公考王牌,一朝会被学员嫌弃大搞投机倒把,拒绝继续上课?

真·混得惨呐,顾悄猛狗叹气。

从县考那场钢丝绳上下来,原疏的心态一直有点崩。

没人知道,当教谕一而再再而三暗示要重考时,他的内心有多害怕。

他没有作弊,却同作弊无甚差别。

只要重考,他首当其冲会坐实这项莫须有、却赖不掉的罪行。

所以,顾悄提议继续备战府试时,他退缩了。

获得荣誉与成功,短暂地满足虚荣心后,他被现实打醒,没有真正的实力,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他不想做那样一个小丑。

这心理,顾悄多少能猜出一点。

此前,他已经深刻反思过,8天母猪上树大法,是他冒进了。

或许这办法,在现代那样急功近利的社会,没人觉得不对。

但车马慢的旧时光里,或多或少还存着些情怀在,至少它不适合大宁初年这个向光的时代,也不适合原疏这样追光的少年。

顾劳斯信誓旦旦,“我保证县考的难堪,绝不叫你再遇第二次。”

原疏将信将疑,“也行……行吧。反正我要因为舞弊没了,你记得我姐姐就行。”

顾劳斯一颗栗子梗在喉头,一整个大无语住。

谢谢你,豁出命来上体验课哦。

宋如松难得插了句嘴,“其实,考场第一要务就是录中,倒也不必过于纠结才学。”

顾劳斯欣慰点头,过来人就务实多了。

原疏还想辩驳,被赶来的黄五一巴掌拍回去,“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以为才冠当代又能考上状元的,古来有几个?”

黄五摇头,“真真是揪着耳朵过江——操心过渡。”

宋如松点点头,“左右你还小,科考发挥好一场差一场,十分寻常,不要自己吓自己。”

呵,尖子毕业生开口就管用多了。

原疏立马肃然起敬,“原来是这样,听宋师兄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顾悄磨牙齿,这该死的慕强社会。

顾氏十二房,有活人的六房,五房均在休宁城东。

唯有老管事打工的六房,顾况同其他房不对付,迁到了县城不远的黄村。

赶巧了,这黄村还是黄五祖籍。

虽然他这一支,迁出去早不知多少年,但细数起来,往上五代祖坟还都在这。县考徐闻咬不住黄五冒籍的把柄,根由就在这了。

顾况这一支,能从商亦是搭了黄家的便车。

所以,拉上黄五当敲门砖,准没错。

顾悄可没忘,顾准和顾慎,都是六房黑名单。

尤其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