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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肯定不耐烦见我,就不必麻烦了。”
两人囫囵话说了几圈,直到早饭用完,张庆却磨磨蹭蹭,还没有告辞的意思。
顾悄终于咂摸一点门道了。
“典之兄有话不妨直说?”
这想送礼送不出去、走后门此路不通的憋屈感,叫张庆早没了耐心。
他也不怕丢人了,从胸口掏出一本《乡试长线备考班精华》手抄本,“不瞒你说,我花重金抄来此书,奈何字都识得,连起来却半点都不明白,说吧,如何你才肯替我也开个后门?”
顾悄顿时哭笑不得。
“所以你寻号钟、请琴师、办集会,并非是要与我攀比?而是有事相求、投我所好?”
张庆恼羞成怒,“你这人,不戳人痛脚不痛快是吧?”
“可是,集会上你不是说,又不是没见过我学问,我也就大字画得比你周正些,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中了个秀才?”
张庆甚是羞耻,“我又不是傻子,连黄五都能上,岂会是偶然?不止是我,大家也有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挑开了说,不止我,其他人也卯着劲在与你们几人套近乎……”
说着说着,他察觉不对,跳将起来,指着顾悄鼻子,“顾琰之,琴会之事,你如何知道得如此细致?”
哦嚯,差点说漏了嘴!
顾劳斯忙塞下一口包子,“你拆(猜)?”
“金陵子弟当中,可没有与你交好的。”张庆迟疑道,“莫不是……崖隐兄透露给你的?”
顾劳斯一口素菌菇五珍馅儿差点喷出来。
张庆一脸欲言又止,“你二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感情方白鹿那点心思,牛鬼蛇神是路路皆知!
顾劳斯扔下碗,气不打一处来:“我与他可没休战,你再胡说,我可要让护卫打你出去了!”
张庆缩了缩头,睨他一眼,脸埋进碗里小声哔哔。
“又要让我猜,猜中了又恼羞成怒,跟个大姑娘似的,忒难伺候。”
大姑娘?
顾劳斯被连创二次,怒极反笑。
“好你个张庆,伶牙俐齿,满嘴诡辩。苏朗,扔出去!”
眼见着护卫要来真的,张庆皮猴一样,绕桌一圈攀上顾悄胳膊。
“顾琰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肯保我乡试上榜,条件随便你开。”
顾悄嫌弃地抽回手,“说的你好像有什么,值得我开条件似的。”
满打满算,张庆手上有的,他又想要的,只有那张号钟。
自从印石被截胡,他还欠着谢昭一个礼物。
说起来,宝剑赠英雄,名琴慰雅士,倒是相宜。
只是为了一把琴,换将来一个狗官?
顾悄瞅了一眼张庆,暗自摇头。
不得行不得行,顾劳斯还讲点武德。
科举同现代公考毕竟不一样。
最大的差别,就是公考招的是吏,科举选的是官。
说穿了,所谓公务员,不过是基层办事员,如同古代小吏。
手中无权,能力素质好赖,都影响不了大局,即便队伍里混进去几粒老鼠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因而,公考班他尽可以有教无类,也不算挣黑心钱。
可科举就不同了。
一旦过了乡试这道槛,秀才晋身举人,那便是父母官一般的存在。
等闲可以直接进县委班子,捞个副县长当当,最差也可以混个教职,荣升地方学校校长。
尤其大历,重典苛政,这几十年官员杀杀贬贬,编制处处空缺。
以张庆家世,起步来个县委书记也不难。混得更好些,州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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