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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耐心剖白劝慰。

“你知道的,亲手斩断近在咫尺的生机,这个决定我做得有多难。

我非圣贤,亦有私欲。

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声音叫我蒙上眼睛,走向同父亲一样的路。

可你在身边,就叫我时时警醒,我不止是我,还是你们的航灯。

若是我也步入深渊,怎么对得起你们数年的追随?

你知道的,这时候我去找任何人,都是置他于死地。

谁也承受不起父亲的怒火,你说,是也不是?”

他以我自称,语气恳切,如同长兄。

苏训眼圈通红,“可您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

在这样的地方,孤独走完这一生。

你可是……大宁的太子啊……

“青山是处可埋骨,不必再惊尘世人。”

宁云遥遥望向东北方向,“太子已经死在那个暴雨夜的洪涛里了。”

“我现在就是一介闲云。

你就容我过几天神仙日子,也不枉我来这仙山一遭。”

苏训哽咽让步,“那臣就在这里陪你。”

“不,你且去吧。”宁云摇头拒绝,指着天梁另一头那道身影,“礼言,他还在等着你。

不止是他,太子还有一堆烂摊子,要辛苦你奔波。

你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提到桥那头那人,苏训殉葬的心都有了。

他不就是怂恿乱民凿空了他家祖山,借挑土筑堤之便,截断了他家龙脉,至于追着要他以身相许吗?

要不是他阻断及时,真叫这人揭竿反了,等在福建、湖广、南直的三路神宗大军,必定包抄围剿生擒一条龙,将他捉到怀玉山头,先抹脖子再放血。

这救命之恩,不求他做牛做马报答,也不能如此恩将仇报不是?!

“这人始终是个隐患,你若降得住便留,降不住就早日杀了。”

宁云一边挥手撵他,一边殷殷嘱托。

只是山风呼啸,他的声音消散在天地之间,很快了无痕迹。

他自嘲一笑,怎么还是……放心不下这天下呢……

看着青年一步一回头,慢慢走上天梁。

他按着痛处,笑得清净又释怀。

“礼言,他年乾坤肃静、海晏河清,莫要忘了祭孤一杯太平酒。”

送走泰王后, 小顾一复盘,发现自己亏大了。

泰王不仅扒了他马甲,套走他机密, 还借保驾护航的名义, 白混了个乡试冲刺位。

这些就算了, 他还忽悠小顾替他数钱。

对, 没错, 是真·数钱,数他那一屋子的破铜钱。

顾劳斯:黑人问号脸???

而作为交换,宁云行踪, 顾劳斯压根没讨到个准话。

顾劳斯板着脸安慰自己:没事, 吃亏是福。

站在投资者的角度, 亏本买卖其实是一种长线投资。

指不定乡试泰王同柳巍怼脸开大, 能整出什么不一样的幺蛾子呢???

常年舞弊一个套路,顾劳斯表示:倦了倦了, 我都看倦了。

没错,这把乡试推迟两个月。

九月初七,赴湖广、江西的两位主考才领了盘缠辞陛出发。

南直隶盼星星盼月亮, 九月十五女娲寿诞终于盼到了柳尚书离京的消息。

一时间,女眷们贺诞绣品,花样子全用的是柳尚书金句,考生们是夜点的天灯,祈福图全是柳尚书闱场点我……

如此氛围里, 其他各省份考生们纷纷发来贺电。

正放榜的云南、广西、四川橘子们弹冠相庆:嘻嘻嘻,噩梦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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