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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
他一边令人去提第二波当事人,一边过审。
“至于这位监生状告的贿题一事,柳尚书可有话说?”
“无稽之谈。巍不屑辩驳。”
柳巍什么都没解释,只提及一件陈年旧事,就叫梁彬的揣度不攻自破。
“巍年轻时,眼里不揉沙,行事也不留余地。
当年顾氏有一后生,与巍交好。只是巍无意中发现,此人牵涉谋逆,巍当即告发、大义灭亲,后来那人获罪伏诛,可我与休宁顾氏也就此生了嫌隙。
这事泰王、谢太傅想必都有耳闻。
所以,说巍与任何一姓往来甚密、有泄题之嫌,都比胡乱攀扯我与顾氏,要像话一些。”
说着,他蔑视地瞧了一眼梁彬。
“你这后生,来前好歹也做些功课?”
高邑憋了许久,亦有话说。
“禀谢太傅,学生状元,乃是陛下钦点,何来顾恪相让一说?
再者,翰林院留馆二十余人,院里安排的食宿,怎么只单列我与顾恪?
至于照顾,更是无从谈起。
我与这监生说的百来号人,既不认识,也无关节,判卷悉以文章说话。
反倒是这监生,不仅技不如人,德行亦败坏至斯。
这般含血喷人,羞辱朝廷大员,就是判他个绞立决,也是当得!”
高邑一张嘴,机关枪似的,很是得理不饶人。
一下子就给梁彬套上了绞刑架。
顾劳斯这才听明白,原来他脑门上还扣着一官司。
他震惊道,“贿题,贿什么题?你凭什么就说我贿题?”
朱大人好心,将梁彬所谓的呈堂证供递给他。
顾劳斯几下翻完,十分无语。
赶巧,这时候真正的苦主抵达战场。
安庆府的学生们扑通扑通,乌泱泱跪了一地。
他们错过了行刑的高光时刻,毫无心理压力,这时候自是山呼“冤枉”。
呼完,他们各自取下背上的书箱≈ap;包裹≈ap;牛皮口袋。
哗啦啦倒下小山样的一堆……作业本子。
瘦小漆黑的小林哭得最是凄惨。
“大人明鉴,这些只是学生习作的九牛一毛,安庆府集中营里还有一屋,怎么单从里头抽出三页,就以偏概全,说我等提前知道了考题?”
时勇也觉委屈。
“延考这两个月,学生们为了替安庆府挣脸,不惜采取题海战术,没日没夜疯狂刷题,不止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地理、民生、历史,什么都有涉猎,这也算泄题?”
见着这题量,考官们无不泪目。
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求学的时光。
哎,当初我要也这么努力,何愁考不上状元???
酸秀才们发泄完,黄五幽幽接梗。
“梁监生为什么瞧不起商籍?
难道商户不配上进?难道子贡就不是孔子高徒?
难道太·祖准商籍科考也有错了?”
他一惯歪屁股,这会也不解释实力差问题,只逮着梁彬的职业歧视倒打一耙。
可怜梁彬,早已摇摇欲坠。
原疏、宋如松张了张嘴,又于心不忍,省炮弹两枚。
而顾影朝从头到尾垂着头,深藏功与名,亦免去一份火力。
但他的那份,显然小猪代劳了。
“我大伯为了这场乡试,十天没有睡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这厮当真缺心少肺,不知感恩!
考前他忙完,不过嘱咐我几句,叫我尽人事听天命莫要慌张。
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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