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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恣肆的青年半点不留情面,一句话就给吴书记扣了顶华而不实的帽子。

吴遇正在二楼抻着胡子笑看自己打下的江山, 听得这一通奚落, 再一看苏训和他身后的李长青, 老脸立马黑了。

人群里也不知哪个显眼包, 不合时宜吼了一声,“嘿, 兄弟们,剃头佬来了!”

苏训面色一冷,循着声源望去。只是人头攒动, 他一时也找不准发作对象。

吴遇假惺惺呵斥,“这是哪个县的学生,张口如此粗鄙?读书人最应知晓:‘难写之境,虽在目前,不尽之意, 立于言外’,如此话都说不囫囵, 谈什么应试?且回去再念一年罢。”

这便是现场拍板,取消了他院试的参赛资格。

人群默了一瞬, 显眼包更是一缩头,分分钟苟于人后,再不敢露头。

原疏暗暗扯了扯黄五袖子,“果然越大的官跟前,越要慎言,可怜那位兄台,不就瞎说了一句大实话……”

“啧,你这棒槌,半点眼力见没有。”黄五不耐烦地扯回袖子,“看不出来吴大人是在保那书生吗?苏训可是谢大人一手调教出来的,那位是个笑面阎王,惯会拿人性命,这位是个笑面虎,惯会拿人半条性命,叫你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透,栽他手里,老遭罪了。”

“失……失敬了。”原疏无声咽了口唾沫。

傻修狗不由想起休宁不惑楼里那场不见血的杀戮。

谢昭从没当他面杀过人,但谢长林活生生一个世家子,无缘无故无了,祁门谢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细想之下,不寒而栗。

而能跟阎王摆在一起比较的苏训,必然也是毒蛇猛兽!

不止原疏,连顾影朝、朱庭樟几人,初生牛犊般干净懵懂的眸子里,闻言也都带上一丝警惕和防备。

黄五对这份恐吓的附加效果很是满意。

离开休宁,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就不知顾家这乌合少年团,到了终了,还能剩下几个。

被按头派来替纨绔保驾护航,他原本十二万分不乐意,哪知才两个月,不用李玉监督,也不用顾二威胁,他就不自觉开始替这小团体忧心了。

就邪门到没法说。

反倒小病秧子本秧,对着这规格极高、阵容极豪华、火药味极强的踢馆,不仅不慌,还有心思伸长脖子看戏。

黄妈妈盯着他黢黑的后脑勺,深沉地叹了口气。

楼下,苏训第一个下马威丢空,紧跟着第二波突袭。

他抬眉玩味地拱火,“听说吴大人捧这不惑楼,打着辩论赛的新旗号,其实玩的是诡辩清谈、倒行逆施?”

吴遇冷脸。

在大宁,清谈可不是什么值得攀附的雅事。

魏晋之际,清谈成风。

老祖宗们玩的初始版辩论赛,由主客二人对阵,主方亮出观点,客方驳斥质疑,一群人围观吃瓜。

有当时文坛顶流加持,清谈蔚然成风,上至皇帝大臣,下至草莽处士,都爱上抬杠。

如王弼这样的头部杠精,甚至嗨到一人主客兼任,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