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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

得知任弋一切安好,姜一宁最大的担心就落了地。

自半年前与任弋重逢,他每天都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任弋被牵扯、被伤害。但最终他绝望地发现,他没有办法。

出发登岛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用那个应急号码,给任弋打个电话。哪怕只是随便找个由头,只为听听他的声音。但他忍住了,他格式化了手机,然后关了机。

他没有想到,会在那个充满肮脏耻辱的车里,再遇到他。

隔着帘子听到任弋的声音,他为他在岛上的安全担忧,为他即将发现的丑恶心疼。但,在心底的某一处,他又自私地想,能在死前再看他一眼,是他的幸运。

瓦伦西亚这座城市,地处西班牙东海岸,常年温暖,阳光灿烂。四季更替不明显,因此时间的流逝之感也不强烈。

不知不觉,姜一宁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他腹部的枪伤在逐渐愈合。

查封萧家的药厂后,老徐把违禁药的资料发给了姜一宁的主治医生。医生先用药物将他体内的激素水平压低,让他先摆脱那难熬的病症,然后再对症治疗。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等体内激素水平稳定后,就能恢复正常。

姜一宁非常忐忑地度过了第一个十五天,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日升日降,潮起潮落。他枯坐一夜,直到看到窗外的太阳破晓而出,他哭了。

医生发现他可以用英语流利交流后,也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

之前的三年,姜一宁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全凭一个信念,撑着自己走下去。

所以在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他拒绝剖开自己的伤痕,拒绝袒露自己的过去。

但心理医生很专业,也很温柔,只是安静地陪他坐着,倾听他想讲的任何事情。

然后姜一宁发现,在用英语交流时,他会更松弛。当他用最简单、直接的外语词汇表达时,他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外语像一道天然屏障,给他一种安全感。

心理医生给的评估结果是,患者有很严重的应激创伤,需要进行长期的心理疏导,不过也有很强烈的活下去意愿,是积极的信号。

“ng,起这么早啊,去超市了?”ea是典型的南欧女人,热情奔放,开朗好客。她是姜一宁的护士。

看到熟人,姜一宁放下手中的袋子,礼貌地用英语回复,“早晨的海鲜新鲜,我去买了点。”

在姜一宁刚苏醒时,她见识过他的戒备和警惕,以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但后来发现,他其实很随和,也很有礼貌。

今天阳光很好,洒在姜一宁身上,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暖洋洋的。

“哇,你要做我们这的特色海鲜饭吗?”

透过姜一宁拎的袋子,她看到了里面鲜活的大虾、鱿鱼,还有一袋boba米。

“是啊,这种米,在别的地方买不到。”

“这么丰盛,是有客人要来吗?”

在ea的印象中,他的生活很简单,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看海,很少出门,也没有朋友探视。所以今天看到他出门买菜,还有点意外。

“是的。”

随后姜一宁又略带羞涩地一笑,补充说,“是男朋友。”

姜一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沉稳淡定的人。刚苏醒时,老徐说任弋还在配合警察调查,无法联系他,他点点头,说只要知道他安好就可以,毕竟他们之前也很少联系,而且他也不想让任弋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

在他第一次与任弋视频通话时,屏幕里的任弋,激动地又哭又笑,鼻涕眼泪一起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还能忍着泪,微笑着逗他,“鼻涕要过河了。”

但得知任弋的航班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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