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页)

世蕃偶见其貌,不觉魂飞魄散,已不成体。宣谕毕,世蕃坐于明伦堂上,该学教官率领诸生参谒。各各打躬作揖毕,严世蕃问湘东名字,湘东打躬道:“生员姓胡名湘东。”世蕃笑道:“好个美名。正所谓‘湘东品第留金管’也。”复问:“已进学几年?”

湘东道:“三载。”世蕃道:“今岁正当科场,宜用心举业,以图上进。本部院实有厚望焉!”湘东揖谢。世蕃起身上轿而去。

回来自思:“湘东又高任宽数倍,焉能与彼一亲,亦人生一大快事。”转念彼又非任宽可比。宽乃是小人,彼乃校庠之士。

倘彼不允,反弄得不像样子。辗转思念,是夜目不交睫,慕想不止。

次日清晨起来,发了一通名帖,着人持去学中请那教官前来问话。那教官见了巡按名帖,即刻穿了衣服趋署,连帖亲自缴还。世蕃令人请进,教官参谒毕,侍立于侧。世蕃唤令坐下,教官道:“大人在上,卑职理当侍立听命,焉敢僭越就座?”世蕃道:“燕室私见,即为宾主,哪有不坐之理?”教官道谢,方才坐下,说道:“不知大人有何教诲?乞即示知。”世蕃道:“并没甚事相劳,因昨日偶见贵门人胡湘东者,其人词气温雅,文艺必佳。本院衙门少一书禀西席,欲请胡先生为之,未知老师心中以为可否?”教官起身道:“胡生才学颇优,大人不弃,以为主书启之席,必有可观。此大人栽培之恩,而胡生之幸也。

卑职即当令其趋叩崇阶,早晚听训诲也。”世蕃道:“既老师代为应诺,在下有关书贽仪,统烦带去。”旋令家人取了一百两银子,关书一札,交与教官。那教官接了银子、关书,作谢而别。回到学署,即令门斗去胡湘东家传他来见。

湘东听得老师请往,随着门斗到学宫内来见老师。湘东问曰:“老师见召,有何教谕?”教官道:“贤契运来矣,可喜可贺!”湘东道:“门生一介贫儒,有何喜贺?伏祈老师明示。”教官笑道:“昨日,巡抚大人偶见贤契词气清华,心切仰慕。今日特召我去,意欲延足下代主笔砚之任。现有关书、贽仪,着我代请,不知足下意味何如?”湘东道:“门生是一介儒生,兼之庸愚成性,毫无知识,何敢受此大任?”教官道:“巡按以足下才貌过人,故欲延置之幕府,此所谓礼贤下士者也。”湘东道:“既有关聘,烦借一看。”教官乃将关书、银子,递与湘东观看。湘东见其关书上写束修银子一年一千两整,又见贽仪一百两,喜不自胜,便欣然应允。教官亦喜,即日回复按院。

严世蕃一听教官回复应聘之言,喜不自胜,真惬心愿。

过了两日,严府令亲随、跟班来接湘东,湘东欣然就馆。

初见宾主甚欢,而世蕃深心达算,故不露其面目。凡有书契之类,悉送湘东代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早已过了两月。世蕃巡按各郡,东与之俱往。一日,巡到辰州,此时朔风骤至,彤云密布,十分寒冷,人役各皆畏寒。是日世蕃传令,且停车马,就在馆驿之中扎住。湘东政主书笺,自然相随在内。世蕃久有此心,然无隙可乘。有时语及猥亵,湘东则正色不答。是以空有攀花之心,实乏侥幸之便。

这日世蕃却忍不住,心生一计,吩咐近身家人,叫取些蒙汗药来,带在身边,说道:“我请胡师爷吃酒。酒至半酣,你可将蒙汗药放于酒中,即是你之头功,自有重赏。”那家人应诺,即到外边采取回来,专备应用。世蕃即办酒来请湘东赏雪饮酒。湘东正在无聊之时,便欣然而赴宴。

当下二人见礼毕,分宾主坐下。世蕃坐下道:“今日本欲前往按临,但见大雪漫漫飘下太甚,夫役难以进前,故暂止于此地。然值此寒日无卿之际,无可排遣,故备一杯水酒同先生赏雪。”湘东道:“烧叶暖酒,取雪烹茶,正文人雅事,当与雅人共之。”世蕃道:“先生本属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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