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会不会因为地壳形成时,有个气泡,冷却后外层薄,一裂开就陷下去呢?”我以自己的逻辑分析。

倪匡说:“也有可能。人一百岁不死,都有新鲜事看。”

“那间屋子倒下去的时候,你们没有听到吗?”我问。

“那天雨下得很大!”他说,“我们的屋顶又是玻璃的,劈劈啪啪,已经吵死人了,怎么听得到堕楼?”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知道的?”

“美国人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已呱呱叫了,我们是给邻居疏散的声音吵醒。看见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搬,抬着一个大竖琴走人,一定是个音乐家。”

我们散步走回去。

美国生活平静,发生这件事也是个新刺激。倪匡走在前面,我听到看守的两个警察在说:“这个人一天来看六七次。”

电线断了,看不到电视,看什么比这个现场节目更好?

原子弹

回到他那个像烤面包炉的家,我们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怎么《苹果》专栏不写了?”我问。

“唉,”倪匡叹了一口气:“我半夜惊醒,问自己稿是不是交了?一共发生了两次,我怕了。好不容易,来了美国几年,才把这种噩梦忘掉,现在又来,不值得。想想,还是不写了。做人真奇怪,名与利一忘,才舒服。才安乐。我现在生活没有问题。还写些什么?”

倪匡在三藩市,何止生活没问题?儿子寄给他一些有中文字幕的电影录影带,他即刻就去买一架四十几的投射电视机,说这样看才刺激。

“才不过三千美金,便宜。”他说:“在美国,要多花钱是件难事。大多数人都穷,身边有两万美金的不多。还是香港人有钱。”

“是呀,是香港好。”

“我也知道香港好呀,”倪匡说:“走两条街,至少有三十个人认得我,匡叔、匡叔地叫,不知多过瘾,阿乐来探我,我向他说,你整天骂香港,就不要回去。回去一次骂一次,干什么?”

“那你自己跑到三藩市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

“我怕共产党呀。”倪匡回答得坦白:“有人说新加坡坏话,但人家至少有条路给你走。共产党不同,共产党没路给你走。你拥护它,做了干部,明天他来清算你。你问自己: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人说什么一国两制,怎么信得过?”

我也迷恋香港,但知道他说得没错。

“###这件事,更是莫名其妙。”倪匡说:“罪名是颠覆政府,他一个怎么去颠覆?二十四小时受监视,给他一个原子弹,他也颠覆不了呢。”

。。

主观

有点饿了。倪匡说到外面去吃饭,家里本来很多东西吃,但为了减肥,现在什么都不做,本来知道我来,倪太要煲一锅汤的,但煤气管爆裂,昨天才修好,什么都没准备,还是去餐馆。

“等一下看到我吃东西,你忍不住,不要怪我破坏你的减肥计划。”我说。

倪匡回答:“我看你吃就是。”

我知道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是白说的。菜上桌,他哪能忍得住?但又想起他那倔强的个性,也许真的举也不举筷子。跟自己打赌,到了餐厅,他会不会吃?

从他家步行,不消十分钟,就有两条街,开满餐厅。中式最多,印度、越南、泰国、意大利菜等等,应有俱有。

倪匡就是每天散步来这附近的杂货店买报纸的。他看两份,《世界日报》和《成报》美洲版。《星岛》不看。

我说等一下吃完饭。饱着肚子就不会再买食物了,不如先来点东西。倪太同意,走进一家卖水果的。摆在外面的橘子,红得发光,像假的。柿子奇多,贱价得很。

买了西洋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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