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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更南美!
拉美魔幻精魂在争相欧化的潮流中日渐式微当然可悲,拉美以及非洲应该提供的永远是飞得最高的原始想象力,但这魔幻有时容易沦为迷信,比如加莱亚诺的解密:原来当年那支号称“未来主义足球”的哥伦比亚队惨败的原因之一,竟是大将林孔因迷信而魂不守舍。这浪漫有时也容易沦为散漫,这是我要解密一把的:2002年那支令加莱亚诺赞不绝口的塞内加尔之所以草草回家,恰恰就因为他们实在忍受不了远东的漫长煎熬,思乡病一犯,就只能打到道回府。2006年巴西丑陋的溃败,是因为对大力神缺乏饥饿感,因此后来他们不得不接受邓加矫枉过正的铁腕。虽然与本书的观点相比我可能稍显中庸,但既然对足球来说,纪律和意志始终不可或缺,那么取法欧洲自然也不无正面意义。
本书对成王败寇逻辑的质疑和批判令人激赏,但似乎也有这样的倾向,或者容易给人造成这样的印象:拉美人比欧洲人更不计输赢。但德国人会为亚军而大肆庆祝,巴西人阿根廷人可不会,对巴西人来说第二名甚至跟最后一名并无本质区别。在世界杯这样的爱国主义梦幻无敌舞台,面对欧洲豪强,拉美人暴涨的爱国主义情绪只会令成王败寇的逻辑变本加厉。但在俱乐部尤其是欧洲俱乐部,球员五湖四海的国族成分却多少有助于消解国族主义戾气,而这也是全球化的硬币另一面,良性的一面,正如加莱亚诺也看到了博斯曼自由转会法案的历史性进步,这位拉美左派祭旗并不是刻板的传统老左。
在本书中足球既是游戏玩具,也是武器——加莱亚诺的火力一如既往地指向全球资本主义,他雄辩地戳穿其原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这一个新式足球,源于巴基斯坦童工之手。也许资本的原罪可会诱导你进一步得出“金钱扼杀足球”这一结论,但加莱亚诺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粗暴的道德狂,作为球迷的美学态度,让他的口气更为感性,他更多地把足球当成悬崖上的落日,而不是一味当成左派理论黑洞洞的枪口。
对加莱亚诺这样的左派大家来说,最大的、真正的理论以及现实难题无非有二:如何面对全球资本主义的全能金钱机器,如何面对左派政府乃至左派*者的全能政治机器。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魔亦学道得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耐克不也跟您一样高举漂亮足球美丽足球大旗吗,那些跨国公司超级品牌和国际足球管理机构如今简直要和您相拥而泣了,他们说的左派足球语言几乎跟您一模一样:漂亮,进攻,快乐,游戏,街头,儿童,民间,第三世界……
更为尖锐而迫切的问题是从左派足球到左派政治的内在矛盾。左派足球似乎顺理成章地与左派政治一脉相承,但对于去年在赞美巴萨时昂然提出“左派足球”这个鲜红概念的阿根廷前主帅梅诺蒂来说,情况就未免有些尴尬,1978年世界杯那时候他分明是右翼军政府的合作者乃至帮凶。然而,即便是从左派足球到左派政治一条道走到红,但当一个像查维斯那样的*者自认是你的粉丝把你的书当成治国铁律去打击异己,您是否也难免尴尬?
左派足球不过是口水之争,而左派政治事关血汗。又一次世界杯,游戏时间到了,而生存与命运的风暴尚在远方。
张晓舟
2010年5月
作者自白
像所有的乌拉圭孩子一样,我也曾想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我的球踢得不错,事实上是非常棒,不过那只是在晚上,当我睡着了的时候。到了白天,我在球场上就像根木桩一样,成为家乡踢过球的小孩中最愚钝的一个。
当球迷我也有很多有待改进的地方,作为乌拉圭民族队的忠实球迷,我对在同城死敌佩那罗尔队效力的胡安·阿尔贝托·斯基亚菲诺和胡利奥·阿巴迪的厌恶无以复加。但是当“胡椒”斯基亚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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