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5页)
“一大早怎么两个人就对上眼了?”打趣的人青衽白衣正绕过池子往这边来。
唐瑾也没有上前去迎,熟稔说道:“玙霖怎么一个人来了?”
“正是一个人悄悄的来,才能撞见你们二人这样不避人。”文珑笑说。
唐瑾没有点破他,这边笑道:“你来得正好,卿卿正闷着,我正想寻个什么解闷。”
“这个时间是金陵最好的时候,”文珑说,“不如去清凉山一游,不然天再热了终归是汗津津的。”
“是我懒懒的不爱动。”尉迟晓说话的声音极轻,竟比不得原来的一半。被唐瑾揽着的她犹如风中残叶,枯败残朽。唐瑾小心翼翼得好像稍一用力怀中的人儿就会如深秋干枯的叶片一般破碎。
文珑倏然想起当年尉迟晓方中状元时的样子,十五岁的年齿,是兑国最年轻的登科状元。那时何等意气风发,风光无极,她举止端方,谈吐恢弘,一双星眸似能睥睨天下。而此时,尉迟晓仅仅是偎在唐瑾怀里,小心的避着深春并不寒冷的风。
文珑觉得自己当初错得离谱,他们不应该自以为是的认为尉迟晓嫁给泉亭王就可避开国仇家恨。这桩婚姻分明是将她更深的卷入国仇家恨之中。
文珑对尉迟晓说道:“上次见你还是在高凉,这么长时间身子还没养好吗?”
尉迟晓与他一别三年,她身边许多事,文珑未必不清楚,即便当真不清楚,她也不想在唐瑾面前一一细说。当下只缓缓摇了摇头,她对文珑道:“是我自己不争气,现在也好多了,不过是时气犯懒罢了。”
“那也该动动,即便是身子好,也经不过这样成天歪着,总这样懒着也是要生病的。”文珑温言劝道,“游山有些累,不如坐船游淮水,正是穿城而过,又通着外面的长河,倚在船上也省些力气。”
尉迟晓道:“淮水是穿城而过,城墙那有水门,除了宫内运大宗的东西都是关着的。”
文珑笑道:“你忘了我手里有令牌了吗?”
尉迟晓一笑,“是了,以前你总是和……”和菲菲这么混闹。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她道:“也好。”
“既是来了金陵就客随主便,我来安排船吧。”文珑也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工夫就安排妥当。
按说去泛舟游河很该带着新婚的夫人,可是文珑始终没有提要回去接周沁的事。
淮河河道宽阔,文珑让人备的是三四丈宽的画舫,船舱宽阔高大,足可跑马,篷顶雕刻精致,飞鹤仙鹿。窗户敞亮阔大,从船舷通到篷顶,窗边摆着一张可两人躺卧的软榻,榻上放了四五个软枕,倚在榻上正好能看城中风光。
尉迟晓半卧在榻上,面朝外看着她许久未见的金陵城,可那双直直的眸子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她的眼睛里空空的,好似得了失魂症一般。
唐瑾在榻上,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把窗纱放下,好不好?小心着了风。”
“不要紧的。”尉迟晓淡淡的说,也只有这样一句。
愁云紧锁眉梢,唐瑾回身正与文珑对视。
靠在一旁凭几上的文珑对尉迟晓说道:“辰君不如在金陵多留几日,几年没有回来,有多少故旧要见呢。”
“见谁?不群没回来,银汉去了,日冉也没有心情见我吧。”尉迟晓对着窗外的河道民居自言自语,“再说,金陵哪里是能久留的地方?此番也不过是权衡利弊,稍缓局势罢了,这样微妙的事只要偏一点就会不可收拾。”
她眼眸空荡,说着无心无意的话。这话换别人兴许不明白,坐在船里的二位怎么会不明白?这正是兑国与巽国而今的局面,就如同一支钢锥独撑的木板,只要错一点就会向一面倾斜。
“离国的事还没有完,再者……”文珑看向唐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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