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4/5页)
就在六指爷爷的记忆中,顺理成章地传到六指这一代。”
栓柱满脸挂着疑问:
“假如你现在说的是真话,那么我来问你,今天六指下山干什么去了?”
金枝回答:
“我让他去给太太买些衣食之类的东西。”
栓柱放声冷笑,说:
“可见你是一派胡言,他下山是去给太太讨好药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只可惜他连累了闽南百草堂,周同已经跟踪他一整天了,现在恐怕那里也没有一条活口能留下。周大爷绝对做的比我干净、漂亮。”
金枝瞪大眼睛,一种尖锐的声音从她的喉间发出:
“你这一条恶狗,你比我想的还要残暴,你杀吧!人血一般红,迟早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你是山林中开天辟地惟一的叛徒。”
栓柱沉静地说:
“那你们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栓柱身后的几条大汉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短刀,正要逼近丫头们,我大声喝了一声:
“放下刀子,有我在这里,你们谁敢放肆!”
我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斗篷,由荞花搀扶着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我的身后跟着一群老态十足的山民,他们手中黑洞洞的猎枪口紧对着持刀大汉们的胸脯。天大的老鼠怕病猫。栓柱的气焰顿时随着我的出现削弱了许多,我喘着粗气说:
“在我的面前,你们越来越没有王法了,胆敢造反?”
栓柱连忙解释说:
“不,太太,我是在找一些东西,山林的钱……确实快……供不上花了。六指竟然私通这些丫头藏宝,丫头们把六指给杀了。”
金枝忍不住走上前来,她要说出真相,可是一旦说出真相,栓柱就会狗急跳墙,反扑过来,倒霉的不一定是哪一方。栓柱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金枝,金枝说:
“太太,六哥他死了……”
我一抬手拒绝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装作平淡地说:
“死吧,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要和平相处,大家散了吧,有事明天再说。”
大家都散去,我爬到六指的尸体前,真有些惨不忍睹。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火枪打瞎,鲜血凝结在脸上,胸脯上无数的枪口已经被鲜血糊成一片。我的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似乎频临死亡的边缘。他为了我的健康是如何艰难地一步步爬回来的?我值得让这么多人失去性命吗?罪孽,罪孽啊!人的生命比一场梦还虚。
我感到他和牛子让同一个人所杀,而且此人枪法不太准。大面积的火枪子弹发射出来时,百步之内对方是插翅难逃的,可火枪的射程就是百步。这人难道真是栓柱?还是周同?或者另有其人?我的心内迷惑一团,可偏偏他们又都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没来得及说出他们遇到的凶手是何人。
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奉献给了山林,山林给了许多人没有回头的单行旅途。在旅途中,生活着的男男女女演绎着一场场痛入心骨的生死离别。大家对山林的热爱和忠诚是篆刻在灵魂深处的,虽然没有任何承诺,可也是坚不可摧的。
骤然间,我感觉到头晕目眩,全身瘫软。一阵抽搐横扫我的全身,我好似被万箭穿心,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山林仿佛如冰冷的四堵墙将我包围其中,我感觉到自己被挤压着喘不过气来,满肚子的话语在翻滚燃烧。面对着黑夜我大喊:
“山林,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们为你付出这么多?”
丫头们一哄而上,把我死拖活拉地弄回阁楼。青杨推开衣橱的门儿,跳到我的面前说:
“娘,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搂紧女儿。韶华已去,青春不再。当听到这一声亲切的呼唤,我全身一震,感觉到惟有女儿才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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