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1/4页)

闻言,叶易安身子猛然绷紧,屏息凝神唯恐漏听错听了一个字。

“修行者违反道门禁忌就如同人间世中犯下十大逆之重罪,遇赦不赦,此乃铁律。纵有例外……”

言至此处,玄玉摇摇头,“纵然有例外,以你为教门所立功绩而言,也远未到能为你师父赎清罪孽的地步。好在如今正是魔门肆掠之时,你只要有用事之心未尝不能立下大功,届时自可师徒团圆”

说完,似是查知了神情激动的叶易安要说什么,玄玉摆摆手:“此乃玄都观的答复,我虽据理力争,但也无能为力”

“届时”是何时?道门这摆明了是不肯放人。

月色下,早已不为寒暑所侵的叶易安此刻却是全身冰寒,继而,这冰寒又因为极度的愤怒燃化为沸腾的热血。

再度经历了希望与失望的轮回后,一动不动的叶易安恍若化身成了石刻雕像。玄玉看到他这模样,口舌翕张之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看着他,不知怎地居然又想起了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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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两个人,纵然冰冷如玄玉,此刻心中也涌起缕缕酸涩,对于她而言,这已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情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过后,玄玉无声而去,自始至终未曾有一句提及虚月。

叶易安外表冷酷如石,但心内却是风云激荡,浩浩满满充溢的都是愤怒,身心之中似乎有无数只凶兽在嘶吼,在不甘的追问:

师父既没有杀人夺丹,又没有在人间世中腥风血雨,懒散如他不过是想探寻云纹的根源,一个学者般的人物为此忍受了二十年的幽禁还不够?道门,你凭什么如何霸道?

这一刻,长久的压抑彻底爆发,也使叶易安愤怒的根源彰显无遗。他甚或不是因为玄玉刚才那番话,虽然他清楚知道玄玉那番话根本就是道门诱使他卖命的空中楼阁;甚至也不是因为希望破灭的失望,真正使他愤怒的是不公不平,是此刻正在他心中翻滚的那三个字——凭什么?

道门凭什么将研究云纹的人定为禁忌者?又凭什么将未曾做过任何恶事的师父幽禁二十年后仍不肯放人?

他们凭什么如蝼蚁般对待师父,对待自己?

凭什么?

凤歌山顶一片狼藉的乱林之内,沉冷如雕像的叶易安体内风云激荡。那表面的沉默下不知有多少变化在滋生,发展。

洛阳城北,自古被视为最佳埋骨之地的邙山横亘绵绵,逶迤雄奇。

北邙山最高峰名为翠云,相传曾为春秋时老子炼丹之所,所以此地建有玄元皇帝观以为奉祀。观宇占地广大,规制宏伟,树木森列,苍翠如云,实堪称道门一等一的丛林。

然则随着安史之乱爆发,当安史叛军攻破洛阳并将老巢移镇至此后,香火鼎盛的翠云峰玄元皇帝观也随之易主,成为魔门木萨亲选的驻跸之地。

眼见邙山已在眼前,出身于契丹族的大祭祀腾里木花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等他回望到身后仅剩的几个跟随者后,目光迅即黯淡下来,与此同时对于近在咫尺的邙山竟起了几分畏惧之心。

九死一生总算是回来了,但稍后又该怎么交代?

此次山南东道凤歌山的奇袭行动是他主动请缨的结果,原以为是十拿九稳之事却没想到会功败垂成。不仅如此,人手也折损殆尽,只剩了寥寥不足十人。这样的结果实堪称魔门此次南侵以来最大的惨败。

回首奇袭失败后从山南东道突围而回的这一路,腾里木花至今犹觉心寒。道门当真不可小觑,实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已在秦岭之上预设了威能巨大的法阵,看这些法阵显现出来时阵体上流露出的苍苍古意,竟是比魔门在凤歌山顶埋的大传送法阵布置的更早。

那时道门分明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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