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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母来京参加婚礼。而且,这是母亲同意她与朱威结婚的条件。邢云涛也理解母亲的意图,假如朱威的父母来参加这个婚礼,将会在她们那个层面的生活圈子里产生巨大“轰动效应”。邢云涛知道朱威是一个孝子,这件事情肯定会对他心理和情感上造成伤害,但是母亲如果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将来对她和朱威带来的后患更大。两者相权取其轻,邢云涛只能选择前者了,因为她觉得能够驾驭朱威,但无法左右母亲。她爱朱威,喜欢朱威,为了能够和自己亲爱的人结合,做出一点牺牲也未尝不可。邢云涛觉得,对于朱威的伤害只是暂时的,自己以后尽力弥补就是了。
婚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露天花园里举行,花园中心临时搭建了一个木台,红色地毯从酒店大堂一直铺到木台上,花园四周摆放着自助食物和酒水。这一切都是邢云涛的主意,她觉得在室内举办婚礼太落俗套,而且中式婚礼已经被进化得不伦不类,司仪虽说不用像牧师那样神圣肃穆,但也不能像个说相声的那么嘻嘻哈哈。于是,邢云涛对婚礼的司仪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气氛要轻松、愉快、随意,但不失神圣感;二、不能讲低级笑话,不要双方介绍恋爱经过这样的愚蠢话题,不要做那些无聊粗俗的游戏;三、无须介绍双方父母。
直到结婚的前一刻,朱威的情绪还不是太高,他感觉有些恍惚,还有些委屈,但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委屈,是为父母感觉委屈?还是为自己感觉委屈?前天晚上,他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意思是说自己最近太忙了,只能领个结婚证不想举办婚礼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就接三位老人北京住一阵子。他从电话里就能感受到母亲的失望,而且,母亲对他结婚不举办婚礼的事情有些不理解,但老实宽厚的父母一句都没有多问。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打断了朱威的恍惚,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面部的表情,露出了外交官似的职业微笑,他曾经对着镜子无数次的这样微笑过。几年来的职场打拼,他已经练就了在瞬间调整自己心态和表情的功夫,何况今天到场的都是他和邢云涛的贵宾佳朋,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对他抱有好奇心的,在这样的一个重要的场合上他更要拿出精气神来,表演好他人生舞台上的华彩乐章部分。
婚礼如邢云涛所期待的那样,气氛愉快轻松而且不失庄严神圣。邢家的世交纷纷前来祝贺婚礼,有像邢德铭的老领导孙叔叔那样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也有像查理张那样有头有脸的新贵,还有邢云涛和朱威在京的同学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一对心态各异的新人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
安妮对婚礼创意大加赞赏,酸溜溜地说自己也期待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王小波说让她结婚的时候骑着一头克隆驴进入五星级大堂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安妮反唇相讥,说到时候就让王小波给自己牵驴坠蹬,王小波说给新娘牵驴的都是新郎。
婚后的第二天,朱威退掉了蜜月机票,说公司最近业务太多走不开,就到公司上班了。邢云涛知道他是因为父母没来参加婚礼心里难受。邢云涛这次没有与他计较,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她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向别人道歉的,包括丈夫朱威。
《德行》九(1)
来到上海之后,欧阳鹏就开始着手租赁办公地点和招聘工作人员。跑工商注册,跑税务登记,最初几个月的时间,他连周六日都没有休息过。为了节省经费,很多事情他都事必亲躬,包括选择办公室地毯颜色、购买办公桌椅、制定公司规程这样的繁琐事务。
来上海筹办分公司,欧阳鹏就是带着一种将功补过的赎罪心理来的。欧阳鹏还不知道自己只是邢云涛手里的一颗制约朱威的棋子,在他行将失去利用价值后,差点被邢云涛公事公办吃上官司。欧阳鹏觉得邢云涛不但没有追究自己挪用公款的责任,而且还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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