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猫冬 (第2/3页)
冰冰凉的触感,仿佛不是落在指尖,而是落在心坎上,飒飒浇灭了他心底儿的那团火。
沈南宝却被他陡然这么一下,吃了好大一吓。
她身子一激灵,忙避了开,捂住耳朵嗔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惯得你。”
在她跟前就不端着那些架子了,萧逸宸慢慢收回手,“握一握,有了切实的感受,心就不会那么悬挂挂的了。”
这话虽然也带着点泼皮儿的意味,里面的情却沉甸甸叫人沉醉。
沈南宝因而听着,心就跟刚出锅的糍粑,软作了一塌,她不由伸出手,“那你扒拉扒拉手,瞧瞧我是不是实在的。”
话音还没落地呢,萧逸宸那只手就抻了过来,和她的手十指相扣住。
沈南宝都来不及觉得羞,人却一拧眉,啧道:“你怎么这么凉呢?”
一壁儿说着,一壁儿摽着她往地龙上靠。
“穿这么多还凉哩,你这身子又怕热又怕冷,怎么回事?”
沈南宝挣了挣手,发现他跟大钳子似的夹紧了她,怎么都挣不开,她不由拧了眉,“自小就这样,鼻痔也是……我祖母说,许是我母亲生前中了毒,那时我又遭她喂着乳,遂受了些影响。”
这话落,那桎着她的手紧了紧。
沈南宝抬起眼,地龙的炭烧去了大半,此时的火不像先前那样炽旺了,外圈一道蓝,衬得光有些阴阴的,也把萧逸宸那双眉眼照得阴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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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心头一震,就听他道:“那你这样还跟我减口里,我原以为你就瞧着弱,没想是真弱?”
要说弱,也不算弱。
小娘子不都这样吗?
不然怎会有‘弱柳扶风’一说。
想归这么想,沈南宝心头却泛起了暖,“不算什么大毛病……”
“非得病入膏肓了才算大病么?”
萧逸宸抢断她的话,扽着她的手往地龙送,“积少成多,这点道理都不懂?”
到底那晚也是相拥过的两人了,沈南宝挣了挣,发现挣不开他的手,索性就由他握着,反正这么握着,她自个儿也心安。
外面是簌簌飞散的白雪,她和他并肩靠在地龙前,颤颤的火光跳跃在沈南宝的脸上,泛出一股柔情惬意来。
萧逸宸却一径凛着眉,半晌才舍得松了紧抿的唇,“改明儿我叫茅疾医来给你瞧瞧。”
总归是为她好,沈南宝便趁了他。
到底是银骨炭,虽然火势弱,却一点不妨碍炙烤的温度,因而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沈南宝身子暖和了,那么大点的手握在萧逸宸的掌心,也暖乎乎的像抱了个汤婆子。
萧逸宸这时才安心下来,回答她方才的话,“他肚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我晓得,我决计不会如他意的。”
也确确如他所说,今日这事过后,虽萧逸宸日日同沈南宝待在府上,却不忘让坤鸿杵臼他们往外散风声。
但只是如此,仍旧不够看相,虽然日子连年关还没近,但时间就是这样,眼瞅着长,一晃神的功夫,便从指缝间一溜就没了。
而且,谁知道又会生什么变故。
沈南宝未免有些焦心,左转侧右转侧,没等来好信儿,倒是等来了大雪。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反正沈南宝一睁眼,就看到四下里皑皑的,跟兔子一个色儿,半空飞散的雪,绣球一样滚动着,隔着一道窗,还隐隐听到簌簌的雪落声。
萧逸宸便是这时推开了她的房门,一双眼溜过了外头的景儿,雪亮雪亮的,“走!咱们去拔霞供赏雪景!”
所谓拔霞供,源自文人骚客里相传的一首诗: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
说得很诗情画意,其实就是凛冬寒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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