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页)
讲的是地主子女的遭遇,当时我写的东西很文艺,还有主题呢!”
“那篇稿有没有存下来?”我问。
“剪了下来,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找出来时已被蟑螂咬得支离破碎,真阴功。”
“我替你去找找看,香港大学冯平山图书馆里面也许会有。我在做十三妹的资料收集时,也在那里找到的,你记得是哪一年的事吗?”
“一九五七年,###月之间。”倪匡兄说。
“后来呢?”
“后来写杂文稿,投到《真相》。”
“一投就被用吗?”
倪匡兄大笑:“说也奇怪,一生人投稿,真的没被人退过。”
“杂文的稿费呢?”
“没有稿费。他们说报馆小,付不出钱,我说没所谓,反正闲着。投得多了,他们问我有什么事做?我说没事呀,那么就叫我到报馆去当帮手。”
“工资给的吧?”
“一百三十块一个月,分两期,每期六十五,我又笑了三天。社长叫陆海安,很年轻,才三十多岁。当时报纸上还有一个叫司马翎的人写武侠小说,一天两千多字,写了一半断了稿。陆海安问我怎么办?我说由我来写好了,帮他续了一个星期的稿,后来他又写回。写一下,他老兄干脆不写了,陆海安叫我写,我就写完那篇小说,反正看得多了,就会写。那是一九五九年的事。”
“写武侠小说也算在工资里面的吗?”
“不,不,已有三块钱一千字,一个月另外有一百八十块收入,又再笑了三天。我什么都写,连影评也写。”倪匡兄说。
“又笑了?”
“不,不。影评是不拿钱的,写着玩罢了。那时候张彻也写影评,在《新生晚报》。他的影评可是怪了,不评电影,只评其他人的影评,像是个皇上皇。我说这部电影好看,他说我讲得不对,两人对骂起来,做了朋友。”
“和《明报》的渊源呢?”
“张彻介绍了董千里给我,都是上海人,谈得来, 他当时编的《武侠与历史》,也是《明报》出版的,我就开始在那里写武侠小说。”
“用什么笔名?”
“叫岳川。”倪匡兄说。
“第一篇的名字记得吗?”
“短篇不记得,长的叫《和尚抢书》,写一大群和尚去抢一本经书。”
“有没有存稿?”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我说:“我把这些线索记下来,万一读者之间有人剪下,看到了也许会寄给你。”
“谈到旧稿,就像老友重逢,很有趣的。”倪匡兄说。
“还在什么地盘写稿?”
“那是写作最旺盛的时期,什么都写,《大公报》上讨论一本小说,我也参加一份,投稿批评,结果也登了出来,虽然也没稿费。”
“听说你在《工商日报》上也有个专栏?”
“对对,每天一篇,一千字,有八块钱赚。”
“那时的八块有什么用?”
“哼哈,八块可是不得了了,和李果珍拍拖时,三块钱看电影,吃五块钱的饭,还有四个和菜呢,所以那个专栏叫做《生饭集》。”
“生饭?”
“是呀,写写几个字,饭就生出来了,不叫生饭叫什么?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上海人骂人,说你是吃了生米饭?我的专栏每天都在骂人,这个栏名用得恰到好处,哈哈哈哈。”
第一桶金(1)
“你正式的一份长工,是在《明报》,我们就从《明报》谈起,你是怎么认识金庸先生的?”我问。
倪匡兄说:“我在《武侠与历史》的文章愈写愈多,中篇长篇都有,在《明报》成立第二周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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