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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那么那位道长可曾结账?”店伙道:“也真奇怪,那位道爷来了两天,什么酒水饭食也没吃用,除外出一次,整日都在房中打坐,除了房钱无账可算。”孟洗尘闻言,好生惊异,问道:“那位道长留下什么话没有?”店伙道:“对了,他留下了一张黄纸。”孟洗尘接在手中展开一看,见上面写道:江西郊外乱山丛中。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个老大的疑窦:“又是一张黄纸,一个地址,为何来无影,去无踪,有那么多难以索解之处?”

数日之后,孟洗尘收拾包裹行囊,直奔江西而去。待得到达,却又无人知晓乱山之所在。他穿绕林麓,逢人探问,终于有个百岁高龄的老人告诉他道:“乱山只是郊外平田中的一座小丘,那里荒芜已久,只有一座孤坟,据说前朝有个老道死后葬在那里,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孟洗尘此时惊诧之情莫可言喻,按老人所指方向,在荒野草地中找寻许久,才发现一个小小的坟包,一阵山风吹来,平添凉意。孟洗尘凝目观察,见坟包左首似乎有处新土,他扒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线装本子,纸是宣纸,有些发黄,封面上写着这样几个大字:道家纯阳无极功。

孟洗尘什么话也没说,躬身下拜,给这座荒坟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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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半步崩拳(1)

郭浩然步入会稽城中,见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街道密如蛛网,往来交汇,不由得生出眼花缭乱之感。他本是河北文安县人氏,自幼嗜武如命,行走坐卧无不用功,弱冠之年即游历四方,志在寻访名师,精研武术,曾在四川青城山遇一隐者,自号能然老人,武功精绝,别开生面,遂从其学,苦练十载得其真传。其时艺成下山,信步而游,正好来到这会稽城中。

郭浩然正自出神,一辆驴车已赶了过来,车夫冲他嚷道:“相好的,快快上车。”郭浩然心下一怔,驴车已驶到近前。车夫并不下来,扬着鞭子对郭浩然说道:“小子,老爷拿眼一瞅,就知道你是外地刚进城来的雏儿,懂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郭浩然见他满面虬髯,目闪凶光,心下一声冷笑,说道:“在下不知,还请老兄赐教。”车夫冷厉生硬的道:“不论你是谁,要到哪里去,只要踏入这会稽城中一步,就须乘坐老爷们的车驾。”郭浩然剑眉一轩,说道:“可以。”便上了马车。

车夫拉转驴头,赶车便行,一路上呼喝叱骂,鞭落有如暴雨,偏生那头驴子脾气甚犟,兜了几个圈子后便在原地立定,车夫若是打得狠了,它便扬起驴尾,施放臭气,味道迥不可闻,连路旁行人也急趋远避。车夫回首大骂:“你个狗胆包天的小贼,放屁熏我倒也罢了,熏坏我的驴子你赔得起吗?还不与我滚下车来!”郭浩然跳下车来,面容冷寒,如罩秋霜,说道:“你待怎地?”车夫狞笑道:“我的驴子载你兜了三圈,首付三百两银子,历时二柱香,再加二百两;你放屁污染空气,老爷格外开恩,予以减免,算作九百九十九两九十九文钱;将老爷的驴子熏得动弹不得,将老爷熏得倒足了三日胃口,赔付四百两;此外误工费、汤药费、讲话费、精神受损费,计有一千一百零一文钱;总计一共三千两银子,你快快付来,若然敢说半个不字,老爷就把你剁碎了喂驴。”

郭浩然嘴角隐含冷笑,说道:“银子我倒有,不过恐怕你老兄没这个本事来拿。”车夫狂笑一声,突然挥鞭向郭浩然头上直击过去,劲道未曾用足,骤觉压力沉重如山,眼前砂石飞旋,一股凌厉无匹的劲气已袭到胸前,只听嘭的一声大响,车夫已平飞出数丈开外,将左手一家酒楼的墙壁穿了个人形的大洞,直跌进去,里面“哎哟妈呀”和桌凳倒塌碎裂之声响成一片。

忽听四处起了一阵唿哨之声,不多时一辆辆驴车陆续赶到,车中窜下来一群持有刀枪棍棒、钩杆铁齿的彪形大汉,各个眉蕴煞气,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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