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先生一验便知。”
颜孝亭笑盈盈插口:“听起来不错。不过,这现场写字,笔迹可随意更改,如此一来,验字岂非多此一举?”
我暗中冲他翻了个白眼。海川君蹙眉,眼色清寒:“不止是字迹问题……”
颜司铭闻言再度邪笑,我不由一阵发怵。
刚想开口,忽有人笑道:“书衡兄,子车兄,到处找你们,原来你们在这里。”
这声音……我回头,眼中一亮。门口穿着月白布袍的人挥挥手中书本,浅笑道:“你们的书忘拿了。我刚好看见,遂顺便帮你们带一带。”
颜司铭脸上陡然一寒。
大概是我的错觉,颜孝亭眼中亦似乎深沉了一些。他含笑问道:“这位公子是?”颜少爷阴阳怪气地抢答:“我们宿馆里打杂的。”
来人不语,算是默认。他的确会因为手头拮据,偶尔帮同窗跑腿做杂活。
颜孝亭的问题不了了之。一干人见完礼,来人又道:“方才听你们似乎在争论字迹问题,正巧,两位兄台的书都在此,张先生何不借此二书一验?”
对对对!这也是我想到的办法。就是不知为何,本来水到渠成的法子,经此人的口说出来,却生出股醍醐灌顶的味道。
我冲他感激一笑。他含笑回望我一眼,云淡风轻间,将书在案上摊了开来。颜司铭一张脸早化了霜打过的落木,青黄中泛着白。
两本书,两种笔迹,仅一本与纸上相同。这场救火的雨很及时,带了点雷。
那团咸菜展开来,是一幅龙阳秘戏图,图侧以行书作了注解——“秘戏图考”,恰与本次月测自选一考证题目的要求相符。而颜司铭那本书上,从扉页到最后一张纸,页页画着春宫图,姿势各异……
作者有话要说:
☆、〇八
屋子里一时安静无比。海川君铁青着脸核对过三样物事上的字迹,沉默了很久,木然道:“此事确乎是一个巴掌,尚未拍响,卞仁所言并非信口雌黄。”
颜孝亭的笑容愈发灿烂:“先生说的甚在理。只是,犬子向来顽劣,于读书一道终归欠了点火候,情急之下做了错事,坏了规矩,并非心术不正有意为之,还望先生海涵。”
“话虽如此,然《大学》有言,意诚而心正,心正而身修,身修而家齐,家齐而国治,国治而天下平。意诚心正,乃为人根本,令郎亦不例外,如此心有旁鹜,岂是孔孟之道所能为?”
心有旁骛,指的该是那些春宫图了。我幸灾乐祸地有些想笑。然看到送书人那张秀雅的脸,又统统忍了回去。
“况作弊事小,却关乎礼义廉耻的根本。若是纵容一个,后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如此一来,置信义于何地,更置国之根本于何地?吾等为人师表者,宁肯杀鸡儆猴除恶务尽,也不能养痈贻患纵虎归山!”
我看傻了眼。啧啧,真不愧是差点中了状元的人,连抓月测舞弊案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跟国家根本扯上关系。
送书来的人袖着手看,神色似也颇为欣赏。颜孝亭笑吟吟听着,还时不时点个头,以示赞意。
“秦院长三令五申,但凡于考场中舞弊者,一经查实,悉数逐出濯锦书院!”
唔,看来月测舞弊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慷慨激昂的余音中,颜孝亭淡淡地笑:“院长那边,自有在下斡旋。”
一时间,海川君失语了。此番你来我往,便在此断了。
送书人静悄悄瞅着,我干巴巴杵着。
啧,奸商见人说鬼话,见了牛头马面,又开始说起了人话。真不愧是一代儒商颜大官人,不仅做生意做的滴水不漏,就连替儿子遮丑都能把话说的这么进退有度。
海川君虽有咬不烂戳不歪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