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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

接下来剥獐子皮一事,孟渊并未详说,只将其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工部员外郎的空缺还是岳父告诉我的,我当天便给岳父递了个信儿,又叫人向二哥透了话,二哥官升一级,从五品可纳良妾一人,剩下的事情便简单了。”孟渊神情淡淡,似是对算计了自己二哥一事完全不介意。

“听说工部甚是艰苦,二爷也愿意么?”傅珺便问道。

孟渊淡淡地道:“原先他是不肯,如今自是千肯万肯。”言罢看了傅珺一眼,又补充地道:“却扇之事、认亲之事、文秀之事、吴晚之事,再加上过去这十年间二房的所作所为,二太太看来是太闲了些,往后只怕她是不得闲儿了。”

明明是出语讥讽,然孟渊的语气却极淡漠,神情更是冷到了极致。

不知何故,傅珺竟觉心头刺痛起来。

这是孟渊头一次谈及过去,看得出,二房对孟渊的算计,只怕从来就没少过。

这让她觉得愤怒,而下一刻,她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她向他身边坐了坐,看着他的眼睛道:“阿渊,你可还好?”

孟渊神情一怔,绷直的唇角渐渐便柔和了下来,转眸望着她一笑。

傅珺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身上冷意虽敛,然眉眼间却尚余着几分薄怒,傅珺知道,此次二房所为,终是触及了他的逆麟。

过得一刻,孟渊终是淡然一笑:“不过是小人奸计尔,下作得很。”说着他的眉眼便又冷了下来,“只她们不该屡次三番连你也算计。”

傅珺摇头浅笑,轻轻靠在他怀里,轻语道:“我无事,就是担心你,怕你心里不舒服。”

孟渊心下温暖,伸出长臂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埋首在她颈边,鼻端满是她身上杏花般清甜的气息,他深吸了口气道:“这些事情,如今已不能如何我了。”

虽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却终掩不尽那话语中淡淡的怅惘。

第684章

傅珺反手环住孟渊的腰,在他的后背轻轻抚着,动作温柔而小心。

孟渊双臂用力,将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了些,语声越见低沉:“十三、四岁的时候,我身边这些事儿极多,丫鬟也……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上赶着来的,有一多半儿皆是我二哥收用过的,二太太却是拿我做了由头,借我的手一箭双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声却更显淡然:“直到几年前,我找何靖边在脸上弄了个刀疤,大汉祖制,面有疾者不得入仕,自然更与公侯无缘,这样一来,不少人皆放了心,我又极少回府,此类事才绝了迹。”

听着他冷淡至漠然的语气,傅珺的心针扎般地疼。

外室子本就被人瞧不起,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嫡母、一心想承爵的嫡兄,孟渊这一路走来,所历艰辛定是比傅珺更甚,也难怪他的性子如此偏激。

“往后总有我陪你。”傅珺柔声道,仰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他的唇冰凉,他全身上下的气息亦冷得叫人心底发寒,而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心疼且怜惜。

“我爹和我娘皆是庶出的,咱们是一样的人。”她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吐息蕴着甜香。

孟渊的心软成了一汪水,那温暖的水汽漫升而上,渐渐地让他从心底里热了起来。他也不说话,只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径自穿过门帘。去了里间儿。

未几时,里间儿的烛火便暗了下来,再过一刻,便有轻柔的絮语、细软的呻唤,还有那床板摇曳如小舟般的“欸乃”声,渐渐地盈满了房间。

不是往日的疾风骤雨,亦非浓烈如酒的狂热与激情,这一夜,临清阁中唯有温柔如水,缱绻绸缪。直令这萧瑟寒秋亦化作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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