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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rdo;蔣文洲喜出望外。

&ldo;老輩子說話,且有戲言!&rdo;

&ldo;你老輩子就不要逗起我耍了嘛。你看我這笨嘴笨舌的,咋學得會哦。再說了……&rdo;

&ldo;啥子?&rdo;

&ldo;我也沒得錢交學費啊……&rdo;

&ldo;那就拿你來抵啊。&rdo;

&ldo;啊?&rdo;

&ldo;咋,不干啊?&rdo;

&ldo;我……我……&rdo;

蔣元慈哈哈大笑起來:&ldo;你娃娃啊……&rdo;蔣文洲也開心地笑著。

第一次製成的藍靛,要得要不得,蔣元慈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指望。他心裡清楚,這東西是不是那樣整的,他也不曉得。不過他很高興,他覺得最大的成功,就是把藍子水泡出來了,而且把水變成了&ldo;糊泥&rdo;,把&ldo;糊泥&rdo;變成了干砣砣。他覺得這是他自己走出的第一步,按這個步子一直朝前走,他相信,他做出方圓幾十里內最好的藍靛,那也不是不可能。

在喻染坊,他看見圓綢衫那表面謙卑,實則高傲的神態和染工們嘲弄的表情,聽到他們幾近刻薄的嘲笑,他表面沒說什麼,可心裡特別的蔑視他們。胸無大志!這是他對圓綢衫老闆的評價。你這一個染坊算什麼?掙那麼幾個小錢,就覺得自己是皇上,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大了?你聽沒聽說過張之洞李鴻章曾國蕃?人家那個才叫工業,才叫工廠,才叫大事情!你這個跟人家比,算啥子?連個菜米籽都算不上!要是你也干成了他們那樣的大事,這天底下還裝得了你?小人!還有你那幾個染匠,不過是個賣工的,有必要那樣對人冷嘲熱諷?

趁蔣文洲跟他們磨嘴皮子的時候,他仔細聽,仔細看,反覆地揣摸他們的話語,從那些毫不客氣的不顧情面的譏諷和嘲笑中,他將一星半點的言詞綜合起來匯到一起,去判斷顏色深淺與質量的關係、質地粗細與好壞的關係。他聽出來了,他制出來的,雖然也象藍靛,但質量太差。

&ldo;小子,再回去吃幾年奶奶再來吧!&rdo;&ldo;要是你娃娃弄出來了,我手板心裡煎魚跟你吃!&rdo;這些個帶著辱罵意味的話,讓他感覺他做出來的東西離真正的藍靛還差得很遠。

蔣文洲很不服氣,高矮要和那幾個理論。

&ldo;算了,&rdo;蔣元慈說。

他們經過碥碥上的時候,那幾個娃娃一窩蜂跑過來,扒開蔣文洲背的背篼看了看,七嘴八舌,問咋又背回來了。

蔣元慈說,不著急,慢慢來。

那些個也象泄了氣,搭拉著臉,失望地躲開了。

蔣元慈看看他們,也是一臉的失意。但是,為什麼會這樣的呢?他想去想來,覺得是石灰下得太多了。石灰多,那顏色就淺,化成染水,就上不到色。如果多泡些藍草,少放些石灰,那會不會就比這個好?

回到家裡,他便馬不停蹄地帶著蔣文洲又專專心心泡了一缸子。

一天下午,蔣維銘剛剛從外面回來,蔣元君也跟著進來了。叫過&ldo;四爸&rdo;,裹了杆煙後他說,他過來就是想看看,元慈老弟這個東西到底弄得成弄不成,要是弄不成,就把文洲喊回去做活路了。蔣維銘問,為啥這樣說。他說:&ldo;外面說啥子的人都有,有些還說得很難聽。那幾家現在都不讓娃娃到這邊來了,說是怕學壞……&rdo;

蔣維銘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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