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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妇。如同鲁迅先生惯用的一句刻毒的评语,就就骂人是代表官方说话;我不知道他老先生是代表什么“方”说话!
本来,不想说话的人,是无话可说;有话要说;有话要说的人谁也不会想到是代表那一方。鲁迅先生常常“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未免“躬自薄而厚责于人”了。
像这样的情形,文坛有的是,何止是鲁迅先生。
十二月三十日,《大美晚报》的《火树》。
记得在《伪自由书》里,我曾指王先生的高论为属于“官方”,这回就是对此而发的,但意义却不大明白。由“自己偷了汉,偏要指说人家是淫妇”的话看起来,好像是说我倒是“官方”,而不知“有话要说的人谁也不会想到是代表那一方”的。所以如果想到了,那么,说人反动的,他自己正是反动,说人匪徒的,他自己正是匪徒……且住,又是“刻毒的评语”了,耶稣不说过“你们反省着”吗?——为消灾计,再添一条小尾:这坏习气只以文坛为限,与官方无干。
王平陵先生是电影检查会{27}的委员,我应该谨守小民的规矩。
真的且住。写的和剪贴的,也就是自己的和别人的。化了大半夜工夫,恐怕又有###千字了。这一条尾巴又并不小。
时光,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跟着过去,不久就在我们的记忆上消亡;而且都是分散的,就我自己而论,没有感到和没有知道的事情真不知有多少。但即此写了下来的几十篇,加以排比,又用《后记》来补叙些因此而生的纠纷,同时也照见了时事,格局虽小,不也描出了或一形象了么?——而现在又很少有肯低下他仰视莎士比亚,托尔斯泰的尊脸来,看看暗中,写它几句的作者。因此更使我要保存我的杂感,而且它也因此更能够生存,虽然又因此更招人憎恶,但又在围剿中更加生长起来了。呜呼,“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这是为我自己和中国的文坛,都应该悲愤的。
文坛上的事件还多得很:献检查之秘计,施离析之奇策,起谣诼兮中权{28},藏真实兮心曲,立降幡于往年,温故交于今日……然而都不是做这《准风月谈》时期以内的事,在这里也且不提及,或永不提及了。还是真的带住罢,写到我的背脊已经觉得有些痛楚的时候了!
一九三四年十月十六夜,鲁迅记于上海。
①《十日谈》文艺旬刊,邵洵美等编辑。1933年8月10日在上海创刊,1934年12月停刊。
②“盛宫保”即盛宣怀,见本书《从盛宣怀说到有理的压迫》一文“盛宣怀”注条。因清廷曾予赠授“太子少保”(正二品)的加衔,故有“宫保”之称。其孙女盛佩玉于1927年嫁与邵洵美。
③《中央日报》国民党中央机关报。1927年3月22日在武汉创刊,顾孟余任社长,陈启修任总编辑。同年9月15日停刊。1928年元旦在上海复刊,10月31日停刊迁南京。1929年2月1日在南京复刊。1932年后实行社长制,叶楚伧、程沧波、何浩若、陈博生、陶百川、胡建中等先后任社长。抗战期间累迁武汉、长沙、重庆等地出版。
④孙用(1902—1983)原名卜成中,笔名孙用,浙江杭州人,学者、编辑、翻译家。早年为邮职员,后在中学任教。对鲁迅著作深有研究,曾参与《鲁迅全集》编辑、注释工作,撰有《〈鲁迅全集〉校读记》。译有《勇敢的约翰》、《裴多菲诗选》等。
⑤苇索鲁迅的笔名之一。
⑥陈嘉庚(1874—1961)别名甲庚,福建同安(今属厦门)人,企业家、社会活动家、华侨领袖。早年随父在新加坡经商,1904年后自立门户,经营食品、橡胶等行业。曾创办集美学校、厦门大学等。1910年加入同盟会,募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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