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页)

死了,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将自己关在甘露殿里,躲在最昏暗的角落里,守着自己见不得光的秘密,不见人,不说话,不吃饭,不思考,什么都可以不做,却不能去死。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明德太后忍无可忍,一脚踏进凄凉寂寥的甘露殿里,甩给她狠狠一巴掌,咬牙切齿骂道,“只因先帝喜你天资聪颖,曾言日后若登大宝,必能造福百姓,成就一代明君。从那以后 ,孤家撇开非议,费尽了心思,晁党又耗了多少精力,这些年经过了无数腥风血雨,好不容易才将你送在这个位子上,眼下内有佞臣当道外有邻国虎视眈眈,你却在这里要死不活,对得起哪一个?!!!”

是啊,她对得起哪一个?

她无言以对,默默地背过身去,强忍了眼中的泪水,迫使它们别掉下来,万一不小心掉下来了,也不能被皇父看到她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没有人懂她,而她也说不出口,人生之痛彻,莫过于此啊。

明德太后劝不了她,无奈下了最后通牒,“最多七天!要是转不回这口气,就算孤家当年看走了眼。先帝姐妹多着呢,有的是天天盼望着你自甘堕落的,她们哪一个不比你如今强些?!”

那一巴掌让她稍稍有些清醒,却依然觉得很累,根本无法恢复往日气力,太国公刘氏闯进殿里看她时,她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六神无主。嘴唇发干裂至蹦出血丝,似乎连说话都很吃力了。

“小蝉儿,你别这样,父亲看了心疼啊。”刘氏老泪纵横,看着自己不过十八岁的女儿,再不尊称她为圣上,一声声唤着她的乳名,“你到底是怎么了?跟父亲…。说说行吗?”

“他…。。,…。。治不了,拖了这么些日子,…。还是…死了…”好似坠进了无穷无尽的深渊里,有了找不到方向和归宿的茫然。面对着生父,她挤不出一丝表情,只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仿佛临终前诚挚的交代,“死了…。我知道……不该…。,可…。就是……缓不过来……”

“谁?……谁死了?”刘氏哪里明白她的悲伤,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琢磨了片刻,突然想起她前些日子总去他那里关心他的选侍马天瑜,总担忧他会不治而亡,那一刻心中仿佛拽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忙招呼跟前的王少使,“快去,快去,到怡和殿给我把人抬过来,快去呀!”

“人还好好活着呢!”刘氏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情急之下死马当活马医,小心翼翼出言规劝,“你不是老惦记吗,为父给你留着,养好了就送来玉宸宫,任你差遣,好不好?”

“活着?…。。不是死了么?…”

她暗淡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喜得太国公一边擦眼泪,一边不停地点头,“是啊!是啊!我叫人去抬了,很快就到了…。”

……

其实,马天瑜和西门非冉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唯独对她的态度是相似的。马氏恭敬,不过是碍着她帝王的身份,可他骨子里就透着一份儿疏离,冷冰冰的。今上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只怕他和非冉一样,恨不能拒而远之。她曾因为这点相似,对他多加照拂,不希望他英年早逝,因为她总觉得马氏若有不测,或许会触痛她的某个地方,叫人难以忍受呢…。

还好,这位苍白虚弱的选侍还好好活着。看见他被宫人扶着,中规中矩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她从心底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会好起来吗?” 她转头问亲父,无比期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太不踏实,仿佛只抱着块木板漂浮在无尽的大海上,随时都会被浪头打翻,让人惶恐。

“当然!爹会好好护着他。也不用等他恢复,为父这就命他来玉宸宫陪着你!”

不出几日,永安宫圣父荣太国公的内侍官马天瑜摇身一变成了玉宸宫的七品常侍。宫人们私下传言说,圣上极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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