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浮桥上,各种形状的鬼都有。脸上似有不甘,或狰狞,或悲戚。

桥的另一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门,里面涌出了一干鬼差,押解着众鬼就往那门去了。

江面的对岸开起了一朵朵的红色花,妖冶而灿烂,像是曼珠沙华,“难道这是奈何桥?”我问澹台。

他摇了摇头道:“这只是通向冥界的浮生桥,不是投胎转世时走的奈何桥。”

原来如此,我差点就忘了澹台是干什么的了,他是集魂功曹,在阳间为地府办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聚魂渡阴,将这些死去的鬼魂送到阴曹地府去。

我看见桥上站了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想来那就是长爷黑无常,短爷白无常了,他们头顶上戴着高高的帽子,一顶写着“天下太平”,另一顶写着“一见生财”。

那短爷白无常在远处对着我们张了张口,澹台只点了点头,然后无常爷就转身入了浮桥另一头的门里。

很快浮桥就消失了,花也消散不见了,鬼哭狼嚎也渐渐听不到了,望月江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差事已交,可以松口气了,到望月楼里歇歇脚吧。”澹台道,就自顾自地望前迈去。

这望月楼顾名思义,建在望月江边自然就叫望月楼了。

楼里看戏听曲喝茶闲聊倒是个好去处,顺便还能赏赏月,当真闲适。如今虽夜色已深,却仍有隐隐约约的戏曲声传了出来,倒叫人起了兴致,在南苏城里也算只此一家了。

我们捡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往外一望能看到江上姣姣月色,刚才的事就恍若做梦般。台上的戏子唱的依旧是我听不懂戏文,只觉得戏子倒是甚有美感。

“你做功曹这事很久了吗?天天跟鬼怪打交道的,家里人呢?爹妈兄弟什么的。”我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花生扔进嘴里,心不在焉道。

“没有什么家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人。”澹台笑道,拿起酒壶斟了一杯就仰头而尽。

我看到他眼里似乎流露出一种伤感,似是孤独的心境里不经意的哀伤,就觉得他也跟我一样,不过我比他幸运得多,有爷爷还有六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今后不是有了一个七妹嘛,以后就不会孤苦伶仃了。”

“人生如过眼云烟,不论生人死魂终逃不过一死,我见惯了那许许多多的孤魂,生前或荣耀傍身,或潦倒凄苦,最终也得去向一个地方,我一向一个人也便习惯了,谈不上孤苦。”澹台淡淡道,像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件事,我却觉得有些憋闷,似乎不想看到他这副无波无澜,生无可趣的样子。

就道:“你别这么消极嘛,我从小不也一个人,六岁之前到处流浪无家可归,什么苦都尝过,却还想好好活着,后来有了家人,虽然我爹他们不待见我,但是好歹我也有六哥,爷爷,这算是老天倦怠我的吧。”说着说着我也不知自己说到哪了,好像一点也不能安慰到他。

澹台笑着看我:“口渴了吧,喝杯茶。”

我想了想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如此也得喝杯酒才算尽兴。”于是就自己倒了一杯也学他一饮而尽,结果那辣味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什么酒,这么难喝!”

澹台笑出声,招手让小二另外拿了一壶来,我喝了几口觉得有点甜却不腻,很好喝,就一时喝多了。

突然就觉得人影都重叠了起来,连澹台什么时候消失在眼前我都没发现。我心里一慌,站起来使劲地眯了眯眼,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那是六哥,亦或是贴了人皮面具的澹台。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一幕

我将双手撑在桌上站了起来,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人的面容那么像六哥,就一边笑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向他走去,脚下好像被人绊了一脚似的,身体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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