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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人是如何知道臨厲也將有疫情的呢?」白芨問道。

「有人傳書。」知州道,「才剛解決了活屍之事,就有人卡著時間以箭傳書,言道臨厲不日將出現無數活屍,要我出兵圍城。」

「……這簡直是,擺在明面上的。」陸清衡聞言,微微皺眉,道。

「是。很明顯,就連厲州的這兩個活屍也是做給我看的,擺明了是要逼我出兵。我知道這幫縮著腦袋臉都不敢露的龜兒子定是有什麼算計在裡面,卻又不得不聽他們的。若不圍城,臨厲真有無數活屍,到時就是控制不住的局面。就算一時沒有,想想人變活屍之前也有一段清醒的日子,也絕不能放人出城。這事太危險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確實符合他行事謹慎的風格。

若知州說的都是真的,那顯然,他也只是被迫出兵,並不知道背後的源頭。

這麼說,他們其實並沒有辦法從厲州知州這裡得到什麼線索。白芨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查到真相呢?她有沒有辦法通過蠱本身得到什麼呢?

白芨想著事情,一時沒再說話。陸清衡便頗為自然地替她接過了話茬,盡了禮數。而後,他便與知州拱手告辭,帶著白芨離開。

白芨想了一會兒,仍沒有得出什麼辦法,不由道:「可惜,我們雖能夠制蠱下蠱,卻無法追根溯源。」

「『我們』?」陸清衡抓住了關鍵點,「能夠制蠱之人,還有別人嗎?」

「我有一個弟弟,也能煉蠱。」

「……制蠱之能,是通過血脈傳承的嗎?可是只能通過血脈傳承?」陸清衡不由問道。

「確實只能通過血脈傳承。我知道你的意思。」白芨應道,卻神色篤定,絲毫不見迷茫,「但是我弟弟,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別的蠱也就罷了,返生蠱非同小可,他不是那麼不知事的孩子。」

陸清衡輕笑,笑聲之中竟有絲不易察覺的懷念。

「我猜,白姑娘也會是這樣的。」他溫和道,「對親近之人,白姑娘是會充滿信任的吧。」

「對親近之人都不信任,又能信任誰呢?」白芨道。

「說的也是。」陸清衡勾起嘴角,點頭道。

再回到太哉門,距離離開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一見到陸清衡,守門的弟子便依著之前給的叮囑給了通報,道:「師兄,門主回來了。」

「多謝。」陸清衡點了點頭,而後對白芨道,「既然如此,便先去見見師父吧。——別著急。既然一時沒有其他線索,急也是急不來的,放寬心。」

他分明目不能視,卻仿佛能讀到人的內心,細雨春風一般關照著旁人。

「……嗯。」白芨應道。

是舊蠱嗎?

是母親還有流落在外的其他血脈嗎?

她不自覺地做著猜測。

「走吧。暫且歇歇。」陸清衡溫聲道,「蠱禍的事,我們過會兒再從長計議。」

「嗯。」白芨點了點頭,便隨著陸清衡一路向前走去。

太哉門整個門派幾乎都是白色的。地上鋪著的是純白的石塊,房屋殿體也大多是由白色的磚石建築而成。一眼望去,仙氣渺渺。

潛心修道,不與世爭。

白芨跟著陸清衡,一路來到了一處大殿。

拾級而上,就見有一中年男子正坐在殿內,看上去似是道骨仙風。在男子身後,站著一個玄衣少年。一見白芨二人,這少年未語先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來,可愛中卻又帶著幾分邪氣。

陸清衡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師父,清衡回來了。」

聽得陸清衡的聲音,中年男人浮起憂色,站起身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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