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5页)
男子的那些事,是该由谁教导的?父亲?兄长?
事后再看,我千里迢迢跑到西营,别开生面地让陌生的当朝大司徒大将军教导我何为男子精气,“过了这一日便可称为伟丈夫”“是生儿育女之元种”。
当然,若把时间再往后推一推,由岳父教我这些倒好歹是另一种说法,可纵是那样,也不免让人羞愧。幸好后来大司徒常年驻守京外,君臣没再频繁见面。
那日之后,我在宫里惶惶不可终日。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丢人的事,让我既想去见她又不敢去见她。后十日,父皇不知从何听说,还是知道了我去过伎乐馆之事,勃然大怒。我没有辩解,便被禁闭在荒凉的西宫里思过,只有一个老太监每天给我送饭。一日,忽然宫门大开,父皇急急地走进来,迎着我道:“冤煞我儿!”
原来,是兰璧独自进宫求见父皇,说我当日是为了去西营会她才会让人误会。父皇说:“原以为你中意羊氏女,何时又认识了梁家的女儿?你不辩解,可是为了掩护心上人?”我昏然不知如何应答,只想快些到西营找她。
为什么?她这样牺牲名节只为我不被父皇责骂?
梁府后院的葡萄架下,她一身杏色素罗裙,手执团扇,倚靠着长榻纳凉。
我轻轻走至她跟前,她睁眼看我一眼,波澜不惊道:“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做?”
“大热天的带着你跑了那么久,还被咬了一口,结果什么都没改变,我可不甘心。”
“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
她瞥了我一眼,带笑的眉眼透着狡黠。
我以为,你也中意我,所以要护着我。
“可是未婚女子私会男子,是很坏的名声,再没有好人家的子弟要你了……”
不知为何却莫名有些高兴。
她努了努嘴,神情俏丽,不以为意道:“洛阳城中的纨绔子弟,翻来覆去就那些。嫁谁不是一样?”
我骤然心惊,在遇见她之前,我也觉得,娶谁都是一样的。
“那……不若嫁给我。我们一起,也许会不一样。”
我尽量说得不以为意,语气像“今日天气好热”一样寻常。
她有些惊讶,看了我许久才道:“你为何不同?你不是也如他们一样狎妓寻欢么?”
我在她身边的矮几坐下,一把抢过她的团扇扇了起来。
“我没说自己不同。我是说,我们俩一起,才会不一样。”
也许真有缘分,让皇兄在那天带我上伎馆,让父皇在那天检阅禁军,让梁司徒在那天先看见我。若是没有遇见,我当然也会成为洛阳普通纨绔中的一个,三妻四妾自诩风流;你也会成为纨绔府中日久失宠的正妻,日夜等着夫君青眼相加,直至某天心灰意冷。可若是我们……我的兰璧,你的阿炽,就会不一样吧!
她渐渐敛去笑意,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半晌,她复又轻笑出声,一把将团扇夺回,怡然自得地摇起扇子。
兰璧从来没有少女怀春的模样,也很少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欲语还休。她端庄贤淑,无人时却总有星星点点的俏皮。阿容则全然不是这样,她是喜欢用眼睛说话的女子。
一年之后,在我与兰璧成亲的前一夜,她托人捎来口信,约我一见。
夜里的洛河倒映着漫天繁星,似银河东流。阿容在河边设案,略施薄酒等我。
我故作不知其意,大步流星上前,笑道:“想见我随时来见便是,怎么这样兴师动众?”
她抬头望着我,眼眶泛红,手里还举着杯盏。我心里一滞,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缓缓在她对面坐下。
“阿容……”
“你没来,我就先喝了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