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页)
冠,吼声如炮:尽管你有着和小白狗同样的气息,但也不能说明你就是小白狗的阿爸,不是,你绝对不是。小白狗的阿爸是我,绝对是我。我是大黑獒那日的丈夫,大黑獒那日是小白狗的阿妈,所以我就是小白狗的阿爸。
大黑獒那日也像冈日森格那样吼叫着,意思好像是:“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我知道。”接着便一跃而起。
哗然一声响,眼看就要把虎牙戳向父亲的白狮子嘎保森格突然改变了方向,侧着身子翻倒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儿,四肢才牢牢踩住地面。紧接着翻倒在地的是冈日森格,它本来完全可以借机猛扑过去,压倒对方,一口咬断那脆骨嶙峋的喉管。但是它没有这样做,在它看来那是趁火打劫,是鼠窃狼偷之辈的所为。它宁肯自己摔跤,宁肯失去打败对手的机会也不能玷污了好汉的名声。它连打了四个滚儿才站稳在地,一边防范着嘎保森格,一边欣赏地注视着前面的大黑獒那日。
是大黑獒那日救了父亲,也救了小白狗嘎嘎。当它突然出现在白狮子嘎保森格的利牙面前时,嘎保森格一下子慌了。嘎保森格认识对方,对方是西结古的领地狗,而且是一只漂亮的母獒。远古的祖先是不欺负母獒的,远古的牧羊狗是格外尊敬领地狗的,就好比人类的地方武装格外尊敬国防军、警察部队格外尊敬野战军一样。遗传的钢铁般顽固的意识使它狼狈不堪地放弃了进攻,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大黑獒那日冲着白狮子嘎保森格愤愤地叫着。它知道自己绝对不应该帮着冈日森格和对方打仗,无论是出于争夺雌獒的原因,还是出于保护主人及其财产的原因,两只公獒之间的战争历来都是单打独斗的。但大黑獒那日更知道冲刺而来的嘎保森格就是一把飞鸣的利剑,一旦虎牙触及到父亲,父亲就完了,触到脖子脖子断,触到胸脯胸脯穿。父亲一完,小白狗嘎嘎也完了,嘎保森格会一口叼起来,转身就跑。它作为一只母獒是追不上的,冈日森格或许能追上,但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嘎保森格的气味和毛色跟小白狗完全一样,除了自己和冈日森格,所有的藏獒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嘎保森格就是小白狗嘎嘎的阿爸。
大黑獒那日不叫了,横挡在父亲面前,忧虑重重地望着冈日森格。冈日森格正在扑向白狮子嘎保森格。嘎保森格躲开了,心傲气盛的它平生第一次在敌手的进攻面前采取了躲避的姿态。它望着父亲怀里的小白狗嘎嘎,用一种只有亲生父亲才会有的亮晶晶的声音呼唤起来。小白狗嘎嘎听到了,也看到了。它扭动着身子,用它这个年岁的小狗所具有的最大力气挣扎着,试图脱离父亲的搂抱。它蹬着,拼命地蹬着,伤腿的疼痛提醒它想起了它悲惨而危险的遭遇,它流泪了,在雪狼面前,在极端孤独中思念阿妈阿爸哥哥妹妹以及斯毛阿姨时没有尽情发出的哭泣,这时候喷涌而出。
麦政委从父亲身后站了起来,浑身抖抖地望着三只大狗。父亲指着白狮子嘎保森格说:“你看见了吧,这只藏獒是来争夺小白狗的。小白狗说不定就是它亲生的。它们长得多像啊,都是狮子头和大耳朵,都是三角眼和厚吊嘴,毛色也一样,都是白雪,一根杂毛也没有。”麦政委说:“那就给它,赶快给它。”父亲说:“可是冈日森格和大黑獒那日一直都是把小白狗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我要是给了这只藏獒,它们肯定不允许。”麦政委说:“那就硬给,别人的孩子怎么能窃为己有呢,人不行,狗也不行。”父亲说:“恐怕它们饶不了我。”麦政委看着在父亲怀里又是哭喊又是挣扎的小白狗嘎嘎说:“它认识自己的亲人,你把它放在大狗中间,让它自己选择,无论它选择谁,都跟你没关系了。”父亲想,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小白狗爬向了它的亲人,冈日森格和大黑獒那日总不至于怨恨小白狗吧。
父亲走过去站在了冈日森格和白狮子嘎保森格的中间,一手紧搂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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