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一标准的风格。这时就有些累了,方才喝下去的水粥在肚子里待不住了,一抬头看到个公厕的标志,立即就找了过去。
公厕在一条大马路上,两边种高高大大的树,光影斑斓,一只猫在到处乱逛。去厕所解了个手出来,耳边又传来那些听不懂的白话,是一男一女在讲话,讲着讲着就唱了起来。东张西望搜寻了会儿,竟然误打误撞来到了评弹博物馆门前,唱的评弹内容自然是费尽心思也琢磨不出来的,但听的明白那是琵琶声,那是二胡声,声声脆响,悠扬婉转。再往边上看就看到了昆曲博物馆,南腔北调一概不识,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里头钻。穿过前厅,来到了古戏台前,石凳石台都被晒得发烫,戏台上无人吟唱,那戏台后头原来还有一间屋子,进去一看,三面墙壁上全都是人物戏服,中间围了个新式戏台,光照明亮,有个女子在排戏,稍一比对,认了出来,这女子扮的是崔莺莺,水袖一挥,手指一翘,眉目上挑,便是进了园子,在看风景了。
游园惊梦,也不管是或不是,心里就觉得是在唱这出了。最最红就是这一出。
从梦里出来,又回到平江路上,却再受不了这样的热闹,一头扎进一条陌生的弄堂,两边住户在用竹竿晾晒衣物,一进去便见不到阳光了,走过裤衩下头,还要立即蹦上三蹦,也不记得是哪里听来的谣言,必定是毫无科学依据的,但还是忧心忡忡地担心不跳上这三下就再不会长个子。这么一路蹦一路跳,热闹和喧闹又近了,一探脑袋,好啊,来到了名副其实的大马路上。放眼望去都是车,都是人,车堵着车,人堵着车,一时间没了主意该去哪儿,此时才真正从那梦里醒了过来。嗅嗅鼻子,闻到一阵香味,人又跟着精神了,循着这个味道找过去,见到那大排长龙的阵势就有了主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治肚里的馋虫再说。排了好几分钟才弄明白排的是卖月饼的队伍,肉月饼,猪油做的油酥,猪油做的油皮,听前前后后的人说,从前只在中秋时才开卖,如今一年里八个月份都能吃到。再使劲闻一闻,关于苏州的记忆仿佛就只剩下这肉月饼的香气了。一张手就要了五个。
小佐站在临顿路上咬了一大口肉月饼,烫得他跳脚,囫囵吞下,立马又咬了第二口。他揣着怀里剩下的四个肉月饼在长发商厦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把背了一整天的背包放到脚边,一口接着一口吃月饼。两个肉月饼下肚,他爸老林打了个电话过来。老林人在苏州北站,问他在哪儿,穿什么颜色衣服,他今天穿白上衣,戴眼镜,怕小佐认不出他,还做了个纸牌,他在出站的地方举了半个多小时牌了都没看到他,问他是不是弄错火车站了,坐到了苏州站去了。
小佐一撇嘴,说:“我在临顿路。”
老林应了声,只是惊奇,却没生气。
小佐又说:“火车早就到了,打你电话你关机,给你发短信你都没反应,我就自己过来了。”
两人核对了火车班次,原来是老林弄错了一个编号,接错站了,但他还是不解,问小佐:“你去临顿路干吗?”
小佐更不解,从背包里翻出张字条,字条是他妈写给他的,上头是一个在临顿路的地址,他说:“妈给我的地址啊,你不是住临顿路吗?”
老林哈哈笑了:“昨天我搬家了。”
小佐一愣眼,急了:“你要搬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暑假要来你这里过?”
老林说:“我想反正你下了火车我直接把你接走,就不费那个事儿了,你也知道你妈不爱接我电话。”
“那你干吗不直接打我电话?”小佐有些生气了。
“给你发短信了啊。”
“没收到。”
老林说:“你在临顿路哪里,我来接你。”
“长发门口。”
老林啊了声,关照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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