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4/5页)
匆用了茶饭,再次出城,奔向三观庵。这一回,他以极隐秘的动作,掩入庵中。
精舍中,亮出了灯光,可是不闻人声,也不见人影。
整整伏伺了一个更次,他实在忍不住了,飘身而出,以鬼魅般的身法,闪电般掠入屋中,如果有人,当无所遁形。
但,事实使他冷了半截,房中什么也没有。
灯火决不会不点自燃,人呢?,又走了?
不错,对方是在故意躲避自己,不必加以任何解释了。
为什么呢?
令狐玉把心一横,守到夫亮吧,是人是鬼,总得现身。
心念之中,吹灭了暗间里的灯火,和衣躺在床上,他决定在这里过夜。突地——窗外传来一声凄凉的叹息,幽怨、低沉,颤人心弦。
令狐玉心头一震,这声叹息,分明发自女人之口。
令狐玉闪电般下床,穿了衣服出去,锐利的目光,四下扫掠,但见风摇树梢,银河耿耿,哪有半丝人影。
莫非真的是鬼狐之属?想到这点,不禁心里发毛。
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弹身绕着庵墙搜寻,以他的目力听力,十丈之内,可辨飞花落叶,内外共绕了两匝,一无所见,只好沮丧地折回精舍。
“呀。”只在片刻工夫,对方已入房重新点燃了暗间的灯火,看来对方并未离开,但却无法发现,她匿身何处呢?
是人?是鬼?是狐?
他记起在茶楼中那姓方的汉子说过的话:“自从两个小姑子上了吊,时常闹鬼,”莫非是那两个上吊的小尼姑冤魂不散?但看这精舍的情况,是有人住,决不是鬼,所谓闹鬼,是江湖上摒挡生人侵扰的一贯手法,毫不足奇。
如果那发叹息声的女子在有意戏弄自己,她的身手必非泛泛,否则不可能逃过自己的耳目。
问题的症结,在于墙上那袭染有血渍的儒衫,即使是巧合,并非属于拜兄,但真的是男人穿着之物,而房里摆设的显示,住的是女人。
这谜底非弄明白不可。
他坐在窗边桌旁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突地,庵外传来阵阵人喊马嘶之声。令狐玉又是一惊,举步出房,掠上院中一株高树,只见近百的人,包围在这庵观的四周,灯球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这是什么回事?
一个精神矍铄的花甲老者,与一名肥头大耳的道士,在十几名劲装武士簇拥下,进入前院,在院地中央停住。
那老者狐疑问道:“道长,世间真有所谓狐鬼?”
那老道点头道:“当然。”老大不小一把岁数,胡说八道起来面皮一点不红。
“目前该如何办?”
“贫道业已庵外四周施了魔法,狐精绝难逃遁,贫道现在就作法制狐,然后举火焚庵,永绝后患,也算报了公子之仇。”
令狐玉恍然而悟,原来是为那庄少爷报仇来的,那老者当是庄老太爷了。可笑这老道说得煞有介事,令狐玉倒想看看他如何作法自园其说。
夯汉们七手八脚,在庵前设起香案,个个一脸怕意。
老道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绕着香案步罡踏斗,不时焚上一道符,摇几下铜铃,装神弄了一刻鬼,陡地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花甲老者急问道:“道长,如何了?”
老道束发收剑,大声道:“狐精已被法力所制,我们退出去,下令焚庵。”
一行人一窝蜂朝庵门挤去,连香案也顾不得撤了,似乎怕那狐精未曾死透,蹦出来捉人。
令狐玉忍俊不禁,正笑那老道胡说八道,却突见那老道怪叫一声,砰然扑倒地上,口吐白沫,四肢乱舞,似乎他道法不济事,反倒着了狐精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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