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辈翻了翻眼皮,只觉得世风日下,这些人无聊的紧。
其实吾辈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夸张的荣宠,却还是能一眼分辨出陆臻对吾辈的上心。从凡间回来后已过了数月,陆臻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带吾辈去屋后的彼岸花海常坐,他说这里便是他第一次看见鸿钧的地方,明明是很尊贵的上神,却没有一点架子。没事喜欢跑来冥界找嘉禾下棋,棋品却比嘉禾还差,输了也死不认账,临走还要揣上一壶上好的黄泉酒。有时嘉禾不在,鸿钧便会在这彼岸花海里蹲下来发一会呆,那时陆臻觉得,看着那么热闹活泛的一个人,原来也会有心事。
他讲这些的时候吾辈就靠在他身边,静静的听,好像在听另一个人。陆臻的手慢慢抚过吾辈银白色的长发,再在吾辈下垂的眼角落下清浅的吻。“可是我找不到他了,石生,天上地下我找了这么些年,他们都说他被关在降魔塔百万年,早就化成了灰,什么都不剩了,但我是不信的。”
“他是鸿钧老祖,是上古尊神,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这世道日渐太平,那些九重天的老东西便忘了当年是谁开天辟地,又是谁在天魔大战的时候死守南天门,寸步不让的。”
吾辈有些吃惊,又有些心虚,千万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他竟知道的这样清楚,好歹他也是魔尊,吾辈现下寄居在这里,被他知道当年吾辈一锅端了魔道老巢,害的冥界没落多年,多少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我一直记得,当年三天三夜不熄不灭的红莲浴火里,他是如何悲悯得普救众生,即便那一战魔界惨败,被天界压制千百年,我都不曾怪过他。”
即便你被他一剑穿过胸口,冷冷坠入忘川水,从一粒种子开始长起吗?
吾辈那一瞬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你是红莲?”
“我是魔尊,重生之前,自然还是魔尊。”
六百万年的那一战,太过惨烈,吾辈几乎都记不真切。天魔大战,殃及三界,龙神不得不出世护佑凡尘,吾辈披上战甲与魔尊红莲从西天战到东海,杀得满目赤红,其实那一战没有孰对孰错,若魔界不反击,天界便会全部将其绞杀,天界若无吞并的心思,魔界便会极速扩张势力,搅得三界不得安生。吾辈只觉得闹心,女娲消弭前拉着吾辈的手嘱托,要护她造出的这些孩子安好,他们也许会犯错,会做下让别人也让自己后悔的事,但这个世间,正因为有了光影交错,有了人心叵测,有了爱恨离别,才这般多彩,让她舍不得。
最后女娲说,鸿钧啊,你就是心太冷,不过这也是好事,记住,要活的长久,切莫动情。
后来吾辈一把剑生生穿过红莲的胸口,那个仰身落下去的男人望着吾辈的眼睛,松开手里染血的刀刃,释然一般笑开。吾辈累极,立在云端对他浅声,对不住。
不出门的时候,陆臻会带着吾辈一同擦拭厅堂的画像,动作轻柔,点上禅香,吾辈便在一旁安静煮茶。陆臻喜欢泽兰的苦,温度要稍微烫些的翻滚。他有时也带吾辈去往生桥边坐一坐,有心愿未了的女子哭哭啼啼被鬼差押着不肯投胎,也有喝了孟婆汤欢天喜地赶往下一世的男人,路过垂首等在桥头衣衫褴褛叫花子般的人时,浅浅望了一眼,便匆匆路过了,陆臻说,那女子已经等在这里几百年了,守着一份没有兑现的诺言,死活不肯投胎,当初跟她举指结下誓言的男子已经荣华富贵托生了三世,不知喝过几回孟婆汤,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女子怎么可能等得来他。
吾辈听他说这些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睡着,暖暖的夕阳打在脸上,好似陆臻手指抚过的温暖触感。“你这块石头也算贴心,但成了气候终究要走,一个两个本座都留不住。”
“我心悦魔尊大人,想一直陪在大人身边,直到你厌烦的那一天。”
陆臻没有说话,捧着温热的泽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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