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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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怎么又成自己躺枪了呢?田助理无语问天。
“咳,”齐家琛终于从手里的酒杯上抬起头来,挑着他那对浓眉淡定望向了窗外。望了半天,才发现墙上贴那个窗子是假的。“我胃疼。”
“是胃么?”田大力问得咬牙切齿,“还有上个礼拜,你在洗手间出来硬说自己手表不见了,结果那一天整个公司的人都被你冰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最后还是你自己从自己口袋里把那只倒霉的表翻出来大家才得了救。您那只不是表,是国宝吧?”
还好,杯里的酒喝完了;齐家琛赶紧拎起酒瓶,慢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趁着这工夫整理了一下用词,“很贵的。”
“算了,”田大力大义凛然一挥手,“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了。那今天的事呢?你把涂总电话抄成钟律师的给我,这怎么说?”
“我乱写的。”齐家琛终于抬正了脸,这喝酒只会把脸越喝越白的人,第一次,田大力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丝绯红。在这一抹绯红里,田大力的心彻底凉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那充满挑战与不知所谓的未来里,早已写清楚了他的宿命。
他想,自己还是直接口吐白沫晕倒在这里算了!真的!
齐家琛到家时已近深夜,打开衣橱准备换衣服的人,却蓦地停住不动了。左翻右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换哪一件,最终把整齐干净的衣橱翻成了垃圾筒,这才匆匆走出房间,“吴妈,谁动我衣橱里的衣服了?”
高声厉问下,兢兢业业的保姆吴妈半刻没耽误从自己房间披着睡衣跑出来,“怎么了齐先生?什么衣服?”
齐家琛面如寒霜,伸手一指,“我放在这搁板上一条翠绿色的运动服,怎么不见了?”
一家人全被惊动,另外两个保姆连同白静娴这时都从自己房间走过来。
“啊,”负责打扫卫生的黄姓阿姨一脸惶恐,从没见过东家这样发过脾气,“我见那衣服太长时间落灰了,今天拿去洗了。”
“家琛,怎么了?”白静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齐家琛门口,这位母亲即使站在自己儿子面前气势也还是弱了。
齐家琛这才面色稍霁,“记得放回来。”
第二天,白静娴便多留了一份心,叮嘱保姆将那件衣服取回来。可是当她看到那竟是一件女式运动服的时候,不免沉吟了一回。
亲自叠好了衣服,放回齐家琛衣橱里,她盯着那衣服良久。
齐家琛的卧室,整洁而干净。事实上,对于一间宽大、明亮而且只放了一张床、一张床头柜、一面大衣橱、其余生活杂物一概全无的房间来说,想不干净都很难。
自己的儿子,他的卧室就像他的人一样;单调而明确。
于是,光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本突兀的书就格外显眼起来。
白静娴浅浅走近,厚厚的一本,乱七八糟写着一些外文字;她看不懂。但她却毫无迟疑地打开了,从书里夹的,掉出一张照片。
那照片,确切地说并不是一张精心拍摄的照片。
就是用手机随手拍到的模样,却特意冲洗了出来。
背景是一片霓红灯,夜晚的霓红灯耀得闪亮,所以这照片很是清晰。清晰地记录下了一个姑娘的脸,她的脸红扑扑的,泛着柔和细腻的光彩;眼睛明亮而清澈,翘着细长睫毛,紧抿着嘴角,盯着镜头,倒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白静娴捏着照片的手指渐渐紧了,紧得指甲都要嵌进那照片中去。
良久,她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才能将那照片完好无损地、像它原来一样,夹回到了那本书里。
这一天的下午,白静娴一直坐在沙发上。只是静静坐着,坐得端庄。那双迷人的、氤氲的眼睛,迟迟盯在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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