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5页)

没有了。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旗杆,在落日的余晖下,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祁寒心里一惊,道:难道震源镖局也遇到什么变故不成?便跳下马来,在门上捶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应门,祁寒正待要到东首小门那儿,就见街对面走过来一人,身长体壮,腰里别着一把剔骨尖刀,正是范横。

祁寒在震源镖局养伤时,范横和张野时常带着鱼肉来看他,相互间也熟了。祁寒喊道:“范六哥!”范横抬起眼来,却见着是祁寒,不由倒退了两步,惊道:“是你!你是人,还是鬼!”祁寒道:“你看我是人是鬼?”

范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又见他和自己一样,在日光下也有影子来,这才咧嘴笑道:“你是人!你没有死!”祁寒见他高兴的模样,也不由笑道:“我自然是人,还没有死。”

范横上前一把揽住祁寒的肩膀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既没有死,我便请你喝一杯。”说着拽了祁寒的手臂就走。祁寒正要打听震源镖局和苏蕙的消息,便随着他来到对面的小酒馆中,找了副桌椅坐下。

范横不待祁寒开口,急着说道:“我听说你已经中毒死了,但如今你却又好好得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祁寒反问道:“你是听谁说的?”范横道:“是张野啊。”祁寒道:“张野又是怎么知道的?”

范横道:“这我一时却想不起来了,你容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是有一天张野打了两条好鱼,想送给苏大姑娘尝尝鲜。到了震源镖局门口,里面的人却说苏大姑娘一人到镖局后面的荒山去了。张野一路找了过去,你猜他看见了什么?”

祁寒道:“他看见了什么?”范横道:“他竟看见苏大姑娘伏在根树上,哭得和泪人似得。你说这不是怪事吗?”祁寒心里一酸,道:“女儿家哭有什么奇怪的。”范横斜了他一眼,道:“苏大姑娘是女儿家不假,可是大伙儿什么时候看见她哭成那样!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有肉吃肉、有酒喝酒、有说有笑,何等痛快,要哭做什么!”

祁寒道:“你可知……你可知……她为什么哭?”范横道:“那时我哪里知道。便是张野当时见了也不知究竟,只能上前好言劝解。好容易才从苏大小姐的话中知道,原来她哭,所为的都是你来。”说罢,看了祁寒一眼。

祁寒的心里早已乱做一团,又怕范横看出他神情有异,忙将头低了下去,只听范横继续说道:“张野这才知道是苏大姑娘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你已经中毒死了,这才如此难过。”祁寒心道:哪里是她得到什么消息,分明是我这儿再无消息传来,她算算时日,料到我那时已经毒发了,这才一人去那荒山上痛哭一场,也不知那几日她是如何过来的。想不到我虽说了那些让她伤心的话,她却仍对自己如此。

范横却没觉察出祁寒神色有什么特别,只自顾自道:“要说起来,先前我也见苏大姑娘哭过。是那次去牢里接李大鸣出来,苏大姑娘一见李大鸣那样子,眼睛就经不住红了。其实慢说是她,便是我见着李大鸣那样,心里也不知怎么的,酸溜溜得,就是难受得很。”

祁寒又暗道:还是不要乱猜了,自己那些话说出来,她又怎么会受得了?或许自己在苏蕙的心中也和李大鸣相似,朋友有难,心中自然好过不到哪儿去,却不一定是仍对自己念念不忘了。

范横道:“你……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祁寒抬起头道:“你呢?你从张野那儿知道我中毒死了,心里有没有酸溜溜的?”范横一楞,道:“这倒没有,我心里虽难受,却没有那般厉害——不过也不奇怪,我和李大鸣认识总有七八年了,认识你却只有七八天。难过时自然轻些。”忽然又想到一事,自语道:“不过这也奇了,苏大姑娘认识李大鸣也有七八年了,认识你的时日也不过和我一样,为何知道你死了,却难过成那样,倒比对李大鸣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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