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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商疼得一个踉呛,险些摔倒。他恨极,正待抬脚去追陆申,却又见左边寒光一动。这次,他再也无力回天,甚至于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栽下窗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劫(下)

15.小玩意儿

这回出手的是小丁三。

原先被李白从“歇仙楼”支开的丁三,早悄悄溜进货栈的后院。刚才那一股乱劲,可把他给吓坏了。他操起一把鱼叉,正巧往窗前潜来。听得账台一声轰响,忙猛地一抬头,就见那客商出现在窗台上。他便出其不意地挺起鱼叉,向那人的咽喉狠命地戳了过去。只听“卜”的一声,眼前划过一团红光,就什么也瞧不见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拿左手抹开眼,就那客商栽倒在他的脚前。人是一动不动,喉咙口还“咕咕”冒血泡。再瞧自个儿手掌里外还有襟前,满是粘糊糊的腥血。这丁三饶是出奇地顽皮,可总还是个半大的娃儿。如今见这情景,吓得翻身就跑。

此时的他,早就没了方向感。他本想避入后院深处,却从货栈的后院朝院门跑去。结果,等他刚出得院门,就被一匹死马拌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立马晕了过去。

此刻,长乐桥下已是满天腥风血雨。

那抢上桥巅的老年汉子,正是老人要等的仇家、现太原府少伊严挺之的心腹幕府参军印西桥;而先前与他并辔而行,刚负伤摔下马的蓝锦袍阔少,是他的亲侄、严挺之的亲兵什长印镇。——去年入冬后,此人收到一封家书,云印氏已过古稀之年的老母,数日前偶感风寒,竟一病不起。这早已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殛盼临终前与唯一的儿子再会一面。而这印氏已有十来年没回老家。因此向老长官告假半年、回京西乡下省亲。况且因为他此次返乡还负有押解一批太原府淄重的责任,因此带了十一、二名随他久历沙场的极剽悍的亲兵沿途护卫。按理,印西桥等人应在节前西回长安城的。不料,腊月廿四到了灞桥驿后,这一行人却止步不前,楞是在虽不算偏僻、却离大唐京城只三十余里的的他乡灞桥驿熬过了新年。今儿一大早,印西桥决定暂且把太原府淄重移入驿站、予以封存;留下所有亲兵驻守在驿站。随后,又派他的心腹随从戚科先到长乐坡相机接应,这才与师兄刘陵、侄儿印镇用了早餐、偷偷转出驿站。

印西桥一行三骑三十里雪道狂奔突进,一无碍阻,异常爽顺。只是转出山脚、瞧见了长乐坡,这一行才汇入那群郊游归京的贵公子里,悠然自得地朝长乐桥头而来。此时,他早就瞧见戚科准备下一辆载满柴草的牛车,候在桥头那小村子路口。

没等他们一行迫近桥头,戚科已寒了脸、大声吆喝着驾车朝他迎来。印西桥心里一凛。素来狡诈的印西桥顿然嗅出那弥满四周的肃杀空气,不禁暗提铁鞭、加倍小心。早在灞桥驿客栈,他便嘱咐印镇,若遇伏兵截杀、战事失利,印镇务必首先果断突围自去。他与刘凌会把对手阻滞于后,竭力掩护他。此时,他示意印镇坠在后面,由自已抢上桥巅西去,吸引伏兵追杀,而后三人前后协力夹击,力求全身而退。

就在牛车挨近“泰和”院门得意瞬间,这戚科猛然掠下车去。只见他嘴里打了个一声哨、从柴草间抽出一把长长的柴叉,随手点燃了身旁一把早浸了煤油的细柴,又抬肩将牛车顶翻在半道上。

印西桥会意,猛然打马突进桥巅。他这一动,恰好躲过蝗虫般扑面而至的镝雨。听得身后“扑”“扑”数声轰响,情知不妙,忙勒马回视。见印镇重上马背,才稍稍放心;只是奇怪不见刘陵踪影。他“嗨”地一笑,啜口吹起一声尖哨,翻身打马下桥。

16.追风鞭

印西桥得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