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2/4页)
地吼了起来:“莫钟书,你怎么还不出海去?”
没料到她丈夫第二天就听话地出海去了,留下来的一张纸条却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因为他竟然把两个孩子也带出去了。
老太太从孤儿院里回来,听说两个孩子都跟着出海之后,也唬了一跳,但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雨的老人了,很快就放了心,反过来劝潘慧言道:“把孩子带出去历练历练也好,遥哥儿将来可是要接掌家业的。”
“可是,遥哥儿才三岁,逍姐儿也才六岁……”潘慧言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都不小了,他们的爹三岁就上家塾,六岁就独自去观澜书院了。这两孩子好歹还有亲爹在旁边照顾,一准能平安无事地回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潘慧言心里叫苦:“就是因为他们那个不着调的爹守在旁边,我才更不放心了。”不过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太婆婆可不象丈夫那么好说话,权威不容挑战,悻悻然地把这账转成高利贷,耐心等待欠债人回家来再连本带利地清算。
虽然是利滚利的算法,潘慧言也没得着多少的利息,还差点连本儿都亏了进去。莫钟书只是带着孩子在南海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两个孩子都晒黑了,却眉飞色舞地对母亲炫耀他们见到了海豚。潘慧言那才刚滚成个小雪球的利息,被这两个六七月的大太阳一晒,便化作了一滩水,当她丈夫带着笑容走过来的时候,就连那滩水也被蒸发得一干二净了。
莫钟书此行,却不是买卖货物,而是帮着李长义运送一些物资和药品给他父亲。
李长义现在也拥有了许多条船,不过都让他派出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向莫钟书借船救急。
因为有莫钟书弄出的望远镜,出海的商船远远见到疑似海盗的影子就迅速改道逃逸,海盗这碗饭比早年难吃了许多。又因为莫钟书和李长义的船队一再扩张,从李泉这“借”去了不少青壮年主力,李泉手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就更是谋生艰难,一年到头也难干上一票“买卖”,多数时间只龟缩在一个无人的小珊瑚岛上,在海边捕些鱼虾度日。李长义一年几次地运送生活物资回去,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吃饱穿暖了。但一群大男人终日无所事事要靠别人来养活,心里总是没滋没味的,尤其是李泉,他才刚过五十岁就要依赖儿子生活,想想都觉得不好受了。也许是这些人的心火憋得太久,秋风起来的时候就病倒了好些个,海盗们也没太多讲究,海岛上随便拔些野草来煎了喝下去,病情反而更加重了些,这病还象是有传染性似的,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头晕眼花起来。
李长义和莫钟书带着大夫赶来时,好些人已经一个多月下不来床了。好在大夫说并非重症,多是心魔作祟,慢慢调养便好。李长义和莫钟书却是相视苦笑,既是心病,就得找到心药才能根治,这可不容易。
回来的路上,莫钟书向李长义建议,把这些人迁回到松江来,在城外置办一个带着山头的大庄园,让他们种田打猎,日子既好过又踏实。
但李长义只是摇头,望着寒风中萧索的海面良久,才无奈道:“这些人原本都是大陆上的良民,种田,捕鱼,打铁,有的人甚至还读过书家资丰厚,个个都安分守己老实得很,都是后来受到豪强恶霸的欺凌,官府助纣为虐,被逼到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做了海盗。就算现在时过境迁,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重新回到这个伤心地来的。”
莫钟书沉默了。他不知道李泉是怎么开始当上海盗的,料想又是一官逼民反的故事。李长义说他生下来就已经在海盗窝里了,后来他母亲去世,他父亲才托人把他送到澄州去读书。但从李长义的品行来看,李泉和他手下那些人应该都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甚至比某些满口道德仁义的人更忠义可靠一些。这些年来,他们挑选出来送到他船队中的水手也都是足可信赖的。就冲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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