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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花溪准备出门。
“小十三,你哪里不舒服了?”薄野纪行目光上下逡巡了一圈,“看模样你好像没事啊?”
花溪笑了笑,“我无事。五哥玩得可好?“
“啊——你装病?”薄野纪行懊恼地嗫嚅道,“别提了没你在,我怎么能好得了啊?”薄野纪行想起某人青黑的脸,不由打了个冷战。
“什么?”花溪没听清。
“没,没什么。”薄野纪行眯着眼睛笑道,“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没事就好上次宫宴你先走了,这几日忙什么呢?“
花溪遂说了香水铺子的事,“我和胡总管说好了,正要出去看铺面。“
“铺面?那还用找,我手头里多的是,送你一间就是了。”薄野纪行嘿嘿一笑,“不过,过两日我府里要办香席,想请妹妹给我指点一二。”
第一百六十八章 香席(上)
“你要做炉主?”花溪打量了一眼薄野纪行,疑惑道,“我记得在大华见你时连香料的品类还摸不清楚,你如何担当炉主?”
香席的主持者便是炉主,而且香席上所品鉴的一般都是极品香木而非合香、线香和一般香木。花溪并不担心薄野纪行拿不出好香木,只是感官知觉和用香技巧是香席炉主必备的条件,而以花溪的认识,这两样薄野纪行好像都不具备。
“不就是炉主选块极品香木,让大家在静室闻香,最后品评赏鉴一番。炉主不就是负责熏香的那个么?”薄野纪行自知难以胜任,咕哝道,“在大华时,跟着姨夫出席过一次。不过,半路有事离开了。”
花溪摇头道:“香席既不是斗香会上闻香辨香,只为描述品评香气的感官和品类;也不是只显示炉主用香技巧,或是专门供香友炫耀香品的贵重,难免流于世俗,有失偏颇。在大华和东日,香席多是些文人雅士勘验学问,或是僧道坐禅论道特意举办的私人活动,他们求的可不是香品物象上的极致,更多的是在香气中凝神静思一刻的顿悟。虽西月是香料出产国,但香道却多源自大华和东日,想来西月设香席的目的也是在此。”
“香席分设席、坐课、注香三步。炉主为首,引客入席。以香为引,闻香静心,是为‘品香’;借香思悟,净心契道,是为‘坐香’;以文抒意,与友共鉴,是为‘课香’;最后品香余韵,留注香笺,是为‘注香’。这些附庸风雅之事,似乎并非五哥的喜好吧?”
薄野纪行洒脱随性,却是在商贾人家长大,聪敏好学却非钻研学问之人,有些才思,但文采不甚出众,加上他本身身份特殊,当时去大华乃是避难,所以学武防身被放在了首位。至于那些所谓的雅事,在他眼中多半是迂腐酸儒才会做的事。
薄野纪行被花溪说得有些发懵,他哪里知道这香席是如此一回事,不禁惊呼:“虞恒误我”
花溪好奇道:“虞恒是谁?”
“不就是怡真姑母的未婚夫,志都王的长子。你不知道志都王那人有香癖,最喜好邀请文士办香席。往日里,他家办宴,众人最怕如厕。每次入厕一堆侍女在旁候着,只要有人屙……”
薄野纪行顿了顿,想花溪面前,不好坏了他这做哥哥的形象,把那个不雅的词憋了回去,换了个说辞,“弄出那个异味,他家的侍女就是甲香粉、沉香水一阵伺候,弄得人好不尴尬……不过,他那一家子子女个个都是用香高手。古丽娜你在大华就见识过。虞恒自己平日里也喜欢淘换香木,上次斗香会方行和方柳便是他举荐的。”
花溪对方家没什么感觉,只是与那个娃娃脸的香痴少年方柳还算有些交情。她到了西月之后,也去过方家的铺子,只是注意花露香脂,并没有刻意去打听方柳的下落。此时,听薄野纪行提起,她才知道方家是与志都王有交情,难怪能在西月香料市场上占有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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