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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共場所再見她,十分意外。
先是留意到一雙玫瑰紅的(京,獸字旁)皮高跟鞋,接著是黑色魚網襪,圓潤的小腿,修長的大腿,襯著極短的裙子。
我認得她的面孔,她也認得我。
是她先過來同我打招呼。
多個月不見,她臉上的嬰兒肥全減掉了,於是眼睛更好,眉毛更濃,人也成熟得多。
她很熟絡的同我說:「我離了婚。」
噫。
她取出金煙盒,點起一隻長煙,吸一口。
「你認為我可以做模特嗎。」她問。
我微笑,「這是一門很艱苦的行業,任何一行都是要經過掙扎的,包括為人妻子再內。」
她略微不悅。
我說下去:「天賦本錢固然重要,也得用功去做,凡事要持之以恆,斷不能每行只做三個月六個月,換來換去,最終的損失是你自己,時間最寶貴。」
她冷冷的笑:「這麼說來,你不肯收錄我?」
「待你定性再說吧。」
她仰起頭,很不高興的走開。
我搖搖頭。
我問人:「她到底有幾歲?」
「十八。」他們說。
什麼?大吃一驚,歷盡滄桑,才十八歲。真要命,她還有得玩的。
我不收她,自有別家模特中心趨之若鴻,視她為頭牌。
不到幾個星期,便叫苦連天,紅鞋兒一點工作觀念都沒有。
三點正的約會,攝影師白等到四點,人影子都不見,到處找她,她卻還在家中睡覺,好不容易把她請出來,她大小姐頭髮沒洗,衣裳沒換,妝也不化,時間已經五點鐘,太陽落山,光都沒有了。
氣得客戶暴跳如雷,發誓永不錄用。
我只會笑,一切在意料中。
她這種年紀的玩女根本不分輕重,誰托她重任,誰活該倒霉。
一下子紅鞋兒便進入黑名單。
白天沒事,晚上更瘋狂,天天跳舞到深夜,不同的男伴,不同的場合,美麗的衣裳,豪華的排場,無論如何,她仍堅持著紅鞋子。
我見過醉酒的她,發脾氣的她、服下藥丸的她,總是穿著紅鞋。
一次在私人會所的電梯中,我們窄路相逢。
「嗨。」她說。
戴一頂有黑色面網的帽子,突出一雙大眼睛,水靈靈,一深黑洋裝,貼身剪裁,我喝一生采。
「美得很。」我說。
「你自己也不太壞。」她說。
足上仍是紅鞋。
我問:「你有沒有其它顏色的鞋子?」
她一怔,隨即笑說:「你注意到了。」
「這麼明顯。」
她答:「沒有,我不穿雜色鞋,只有紅色。」
我委實好奇,「為什麼?」
她笑,小女孩神情不復存在,換之得是一個狡(黑吉)的表情,「請我吃飯,我告訴你。」
「我沒有膽子。」
「那麼我請你,」她說,「明天晚上八時,在我家。」
她給我一張卡片。
這時電梯門已經打開,再拒絕便小家子氣,我只得點點頭。
她見我應允,飄然而去。
我自問定力尚夠。
並且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幾雙紅鞋子。
我沒有帶花上去,亦沒有糖。
儘管她風情萬種的樣子,其實只得十八歲,尚未成年。
她住在一所豪華住宅內,面積起碼一千平方米,真是不可思議,且有兩個女傭服待她。
誰在供養她?
都市裡儘是這樣的女子,到底背後是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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