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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彻底推开手下的扑克牌,以一个不容置疑的坚决拒绝的手势说:“不行,不行,牌相说两个孩子般配得很。这不是作孽吗?不行,我不干!你若非要保,就去找别人吧。”
“大妹子,帮帮忙,不会亏待你的……”
“不行,再怎么不亏待也不干,这可是昧良心的事!”赵牌娘知道谢三娘又要摆出高高“悬赏”的样子,一股厌恶和逆反之心油然而起,便加重了十二分的语气堵住了她的嘴。
“哎呀,我的好妹妹哟……”谢三娘没想到赵媒婆会如此坚决地推脱,心里有些恼怒,觉得赵牌娘实在有些不识抬举。她的嘴被噎得在空中大张着呆了半天,刚要说出这也是李继山的意思,又突然想到,这个赵牌娘若不想做的事,你就是搬出天王老子来也不行,何况一个小小的连长?便把冲到嘴边的话儿又咽了回去。
谢三娘急得驴拉磨般在屋里转起了圈儿。最后,她突然想到了这个赵牌娘走失的丈夫跟自己沾点九九十八弯的亲戚关系,便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冲到又在重新洗牌、码牌、摆牌的赵牌娘眼前,右手背击打着左手心,近乎歇斯底里地套着近乎说:
“妹妹哟,您让我找别人,我也得找得到不是?找得到他也得行不是?再说了,有您赵牌娘在,我再去找别人,这不明摆着让人说我有眼不识金香玉嘛!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您的本事啊?还有,咱好歹也是亲戚不是?是亲三分向,您就忍心看着咱巧珍跟着满仓那小子过那没权没势穷得直掉渣的日子?那巧珍怎么说也得称您一声表婶是吧?这巧珍若嫁得好,将来您还怕借不上光吗?”谢三娘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声越高,那样子好似她之所以如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赵牌娘似的。
要说起赵牌娘这人倒不坏,就是一颗虚荣心禁不住别人半点奉承。谢三娘的“三寸不烂之舌”机关枪般的一顿秃噜,竞让她心里宛如熨斗熨过了一般,舒服服、暖洋洋、平展展的。也难怪,这些年她自己出门一个、进家一口,摸冷锅灶、睡凉炕头,虽说吃穿不愁,可白天夜里的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心里也藏着几分凄苦。如今能多个人近乎,倒也不是坏事。
赵牌娘这样想着,心里的坚持便老化的牙齿般有了些许松动。她长叹了一口气后,终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情伤的旧事 之 巧遇
赵牌娘虽然答应了谢三娘的请求,可却像小学生接到了一道难题,每天捧着犯了难。
这样的媒,她还是头一回保,且不说是不是太缺德不说,单看满仓对巧珍的那份痴情,得多么优秀的女子才能够代替呢?可优秀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像巧珍那样对满仓的家境不嫌不弃的呢?
赵牌娘保了二十年的媒,第一次像泄了气的青蛙,心里没了章程和底气,神气不起来了。她每天扳着手指头把周周边边的姑娘们扒拉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扒拉出个所以然来。
有句老话说得好,叫“无巧不成书”。正在赵牌娘犯难之际,老天爷却让她意外地遇到了这样两个人。
这天早晨,太阳照样在洼子沟的沟沿上转悠了半天,直到五点来钟,才向洼子沟的人露出半张调皮的脸。可这时,家家户户的鸡鸭鹅们早已咕咕呱呱地出了院,老少爷儿们也相互打着招呼踏着露水下了地。这个月,雨水多了起来,田里的水稗子草又开始了疯长,不紧看着拾掇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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