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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怎么看啊?轻的也就是影响生意,但往重了,人家就得说是同流合污了!”
詹信点点头,大车把他顾虑的都说出来了,“你说的没错。”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詹信说,“世界上有拾金不昧的贼吗?”
大车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詹信。
贼娃如果天性不坏,那这背后就复杂了。
詹信没心思多管闲事,短暂寒暄后,几人换了身耐脏的工装决定开始今天的工作。詹信打算搬一些装修要用的货物去店里,再把墙面整体刷一遍漆。
“刷完油漆那店铺就得空置一段时间了吧?”大车问。
“嗯,”詹信回他,“空个半个月左右,快的话一个周吧。”
见詹信腰带上别着把斧头,大车问他:“你这是准备把小越越剁了?”
提着油漆桶的詹越正累得满头大汗:“干啥啊!”
詹信回大车:“不是,咱们店铺后面带个小院儿,有棵树正好挡在中间,我想砍了方便前后门进客。”
“砍树啊,我算算。”大车点着手指,无声动着嘴皮子,像是在念咒。
一旁的詹越见他神秘兮兮,凑过来说:“车叔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最近略有研究,”大车沉了眼眸,告诉詹信,“今天不宜砍树!”
詹信不信,砍棵小树能有什么宜不宜、吉不吉利的?
直到他在院子里看到双手双脚缠着树干不放的虞尔……
“什么时候在这儿的?”詹信皱着眉转头问詹越。
“啊,这个嘛,”詹越表情有些尴尬,“你们刚才不是忙着从三轮车搬东西下来吗?我看见他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就跟他说了会儿话,虞尔就问我你今天要做什么,我啊,我就说你要砍树……”
“那你就负责把他给我从树上拔下来!”
詹信气势汹汹,抡着斧头走到树边,虞尔见他来了,怕得闭上了眼睛,手脚却抱得更紧了,小声哭啼着:“它是我的树老大,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砍,砍了我就没有老大了……”
詹信大喊詹越:“还不快过来拉人?”
詹越赶紧过去拽虞尔,没想到那孩子像黏了胶水一样,怎么都弄不下来。
大车在旁边看热闹,劝说道:“要不别砍了,万一这树是这孩子的伴生树,那可会短了孩子的寿啊!”
“短寿?”虞尔听到这两个字,忽得软了下来,“我是不是会死啊?”
詹越趁机捞了虞尔的胳膊,把他拖远了。
詹信对大车的说辞不以为然,他一掌拍在树干上,整棵树都跟着颤抖,摇下不少叶子。他冷笑道:“指望这棵树保他,还不如指望人!”
虞尔跌坐在小树的阴影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喂,小孩儿,赶紧认他啊!”
“你砍了我的树,以后你要保护我……”虞尔弱弱地说了句。
詹信回答:“好啊。”
他抡起斧头,对准树干狠狠劈去。小树断了树干,满树新绿的枝条哗啦啦坠倒,在顷刻的响动中,院子顿时空旷。
夕阳没了阻挡,照亮了詹信健硕的身躯,又拉长他的影子盖住看痴的孩子。
虞尔润了眼眶,眼底泛滥出滚烫的波澜,从此他的泪水里有了一个具象的人。
他此刻的想法很天真。
漫天红霞为证,他如愿有了依靠,而这份依靠,或许能让他有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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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忽然泛滥到了心头,虞尔不敢想真的会有人答应保护他,尤其自己还用了这样泼皮无赖的方法。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羞愧还是喜悦,或者是两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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