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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
那邊廂顧氏兩姐妹邊走邊談,大姐問二妹:「那女孩是誰,好漂亮,像哪個電影明星似。」
「不,她是補習班學生。」
「你的高足?」
「不敢當。」
「幾時開學?」
「下星期。」
曉陽笑,「你真熱心公盆、這邊教完兒童中文班,那邊又去教成人英語,三塊錢一個鍾都拿不到,白貼汽油時間精力。」
曉敏笑:「你賺多點不就行了。」
「還說呢,叫你去念地產經紀課程都不肯,不然那七個巴仙的肥水就不用落別人田。」
「我沒有興趣。」
曉陽悻悻然罵:「壞腦。」
真的,曉敏好不惆悵,認得太對了,母親生她們兩個,曉陽一副小生意人頭腦,到哪裡都開花結果,些少微薄本錢,低價入,高價出,總智慧地留一點點餘地,所以至今未曾輸過,一本萬利,自香港做到溫哥華,荷包腫脹,宛如地產界一流高手。
曉陽此刻往返兩地都乘搭頭等飛機。
她最遺憾助是沒有個好助手,把希望寄托在曉敏身上,曉敏又另有一套。
「時間不用來賺錢就是浪費時間」是顧曉陽的至利名言,不錯,至利名言。
走往停車場途中,曉敏忽然問:「姐姐,我長得可好?」
「你,」曉陽退後兩步打量妹妹,「不,你不漂亮,有點氣質就是了。」
曉敏一點都不領情,「謝謝你。」
「一起去看房子,來。」
「有什麼好看,一個人躺下來,不過六乘二,你聽拿破崙說過沒有,他情願做法國鄉間一介農夫,而不是殺人如麻的拿破崙大帝,還有,所羅門王逝世時慨嘆生命空虛又空虛……」
曉陽瞪她一眼,「你來,還是不來?」
「狄更斯說——」
曉陽大喝一聲,「有完沒完!我們各走各路。」
曉敏猶自不放過姐姐,拉拉她貂鼠大衣,「拿人家的皮來遮自己的皮,是不不道德行為,你可知道要殺死多少小生命才能做這件衣裳?」
「這是國家主要生產之一,你懂得什麼。」
「忠言逆耳。」
「你還不去教上大人孔乙己,」曉陽幾乎沒落下淚來,「老師,你饒過我好不好。」
第四次碰見范里,是在課室里。
曉敏點名:「白小慧、唐大均、曾新生、范里……」
范里便是那個短直發中分,皮膚雪白.高高瘦瘦的少女。
范里比曉敏訝異。
沒想到她是她的老師。
曉敏發出講義時向范里笑笑,隨後在黑板上寫顧曉敏三個字。
下課後,范里留在課室一時沒走。
顧曉敏擦淨黑板同她說:「你的底子不錯,只要多聽多練多講即可。」
范里笑了,講得好不輕鬆,做起來就比較困難。
曉敏這才伸出手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咖啡?」
范里連忙點點頭。
走到售買機器邊放進角子按下紐反應全無,曉敏一語不發伸出穿著球鞋的腳大力一踢,仍然沒有結果,范里學著同伴的樣子也在機器上槌下來,卡達一聲,機器開動,杯子落下,注入咖啡。
曉敏對范里說:「必須殘忍。」
范里不由得笑起來。
冬季,天早黑,丙人走過校園,曉敏問:「一個人還是隨家庭移民:」
「兄嫂過來已有好幾年,」范里答:「他倆在緬街主持間川菜館。」
「你原是四川人?」
范里笑,「不,川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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