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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小聲問道：&ldo;這是我媽媽嗎？&rdo;

&ldo;不是。&rdo;

&ldo;那她現在在哪裡？&rdo;盧心堯想，她可能因為養不起他所以不要他了。可能性還有很多，也許他父親不喜歡他的母親。

&ldo;她身體不好，也去世了。&rdo;

盧從景的回答言簡意賅。

盧心堯對這個回答沒怎麼意外，他沒見過父母，也沒有辦法非常悲痛，像給盧老爺子上香一樣又給盧從輝上了三炷香。這一次，他沒有許願。

第四十五章 溫柔有罪

因為盧心堯還在上學，他們準備過完初七就回德國，盧從景回港城免不了要和一些人吃飯，中國人做生意總是這樣，利益和人情缺一不可，盧從景也不能免俗。

盧心堯已兩三年不回港城，他計劃去見姆媽，如今她已不在盧家做事，所以是鄧鳴送他去的。盧家的豪車就停在油麻地的巷子拐角，不少玩鬧的小孩好奇地看過來，他們手上還有殘留著食物的油污，眨巴著眼睛想要摸一摸這少見的車子。

鄧鳴拉開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褲子包裹下細長的腿，然後便是那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面孔。盧心堯跨過水坑，跟著鄧鳴走到巷子深處一棟筒子樓面前在停下。

&ldo;小公子，您姆媽的家在十二層。&rdo;鄧鳴為難地看了一下條件簡陋的筒子房，補充道：&ldo;這裡沒有電梯。要不要喊她下來見您？&rdo;

盧心堯搖頭，溫言道：&ldo;是我要來拜訪人家，這樣就不禮貌了。沒關係，我走樓梯上去就可以。&rdo;

鄧鳴想，小公子當真是很有教養，好得有點不像盧從景帶出來的小孩。

最開始他提議讓人把盧心堯姆媽接到主宅來見面，是盧心堯堅持要登門拜訪，盧從景沒說什麼，只是派了鄧鳴跟他一起來。

盧心堯雖然身體不好，但畢竟還年輕，輕巧地上了十二層。

叩了幾下房門，二人站在防盜門前等人來開門。

來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婦人，她頭髮剛剛到肩頭，身上還帶著廚房的那種煙火氣，手上還有沒擦乾的水，見到兩個陌生的人，對上盧心堯的臉先是一愣，而後她顯得有些警惕：&ldo;請問你們兩位是？&rdo;

&ldo;新年快樂！請問這裡是周婉茹女士的家嗎？&rdo;盧心堯的粵語聽上去有種不熟悉帶來的板正。

&ldo;是的。&rdo;她扭頭喊道：&ldo;媽，是找您的。&rdo;

幾聲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外貌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走到門口，忽然看到了盧心堯，定住腳步，難以克制地酸了鼻子，眼眶也紅了，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ldo;堯堯……&rdo;

盧心堯微笑：&ldo;姆媽，是我，我來看您。&rdo;

姆媽想要上前抱他，又怕手不乾淨弄髒了他的白襯衫，下意識地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才上前擁抱了盧心堯。她比之前在盧家帶盧心堯的時候胖了一些，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一個小男孩叼著醬汁雞翅圍在她身邊，好奇地看著這個漂亮的大哥哥，他學著奶奶的樣子也去抱盧心堯，油乎乎的小手在盧心堯的白襯衫上印了兩個清楚的手印。

儘管盧從景不在，但威壓仍在，姆媽臉色一變，變做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捉住小孫子的手，批評道：&ldo;小髒手不要摸哥哥的衣服，快去洗手！&rdo;她憐愛地拍了一下小孫子的屁股，催促他快點去洗手。

&ldo;媽，他是誰？&rdo;年輕女人還沒搞清楚情況。

盧心堯介紹自己：&ldo;您好，我是盧心堯，今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