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页)

省了不少心思。

算算时日,如今也已是快六个月的身子了,随着腰腹处愈发明显的隆起,起坐行卧时便也有了些许娇贵。其它倒也罢了,只是时不时地腰身酸痛教人实在难熬,更兼小腿肚的肿胀,每每走不了几步路便累得不行,要叫静竹仔细为我揉上好一会子腿才能缓过劲来。自上个月起腹中的孩儿便渐渐的有了动静,常常在我独自静坐着看些书卷,或是做些针线时挣着小拳脚皮皮地踢打一下,唬我一跳的同时,却又每每令我禁不住心头阵阵涌起的温暖弥漫,放下手中的物事静静将掌心覆在腹上,感受着他在我掌下阵阵的心跳——

孩子,我的孩子,我与他那样期待着的……平安健康的孩子。

红烛软照,素手焚香,这屋中的一切一切都见证了我与他的情爱纠缠,欢喜悲伤。我缓缓阖眼。

依稀是入了梦里的。梦中见他伏在我面前,一双清亮的眸子似是要望进我魂灵深处,迫出我身体里所有的悸动与渴望。

他的手臂探了过来,我本能地半抬起身体,由着他,纵着他将臂膀探入我的颈下,只微一用力,我便入怀。宽厚粗糙的掌心自我温软而高高鼓起的腹上一下下轻轻抚揉着,气息便渐渐有些烫了起来,一下下烧在我耳边,颈中。

跟着烫起来的,是他的掌心,我的身子。

热,只是觉得热,除此之外,再无它感。双手无意识地抬起,缓缓插入他浓黑的发丝中,他如从未尝过云雨之欢的青头稚子,埋首在我的颈项之间努力地需索,他的唇舌是这世上最柔软坚定的火种,在纷纷凝聚下落的汗水中燃起这世上最红最热的火焰。我早已没有了半点力气,甚至连思考的能力也早已流失,他疾如擂鼓的心跳声呼应着我的,心尖尖上缠绵着的那一口热气互相传渡,十指交缠的瞬间我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凝聚起一丝清醒,只是那样幽幽地望着他,想要看清他乌墨如永夜般的眼瞳。

“在看什么?”他迷离了眸光,我想要微笑,然而全部凝起的清醒抵不过他下一刻一个更为激烈的需索,瞬间流失。

“别怕,我不会伤了我们的孩子。”他健硕的胸膛紧紧迫着我的,却又十分小心在意地移开了腹上所能承受到的所有压力。

“竟做这样的梦呢……”对着他的笑脸,他情动时的一个蹙眉,一声低喘,我却是赧然的,为了自己竟梦见与他如此真切地欢好。可是,下一刻便已释怀,我轻轻抬手抵住了他坚硬的肩膀,莞尔一笑。

“呵……就这样一直在身边……梦中……也是好的。”

他的笑意仿佛愈发浓烈了,望着我的眼神柔得几乎能够拧出一江的潮。就这样忽重忽轻的被迫着,我仰起脸忍受,抑或享受,身体却是忽冷忽热,似极了幼时那一场不甚美好的伤寒回忆。素白的臂膀无力地滑落,鹅黄色的软帐衬着那藕般的一截,只是“哗”得一声,那藕般的一截粉白挥了下去,小案上的物事便哗啦啦倾落了一地。两本书卷,一块绷着一面朱锦、只绣了一只彩鸳的楠木绣托,鎏金的铜制瑞兽香炉翻倒在地砖上犹然不甘寂寞锵啷啷滚了几滚,倾出一圈儿的香灰。

淡不去……淡不去……

朱色的锦衾遮掩不住抵死纠缠的汗湿肢体,满室缭绕的熏香迷烟怎样也淡不去那情爱到极致的幽靡华醉。

再睁开眼,窗外灿金色的朝阳早已温暖了整张锦榻,我抬手遮挡住这突来而令我微感不适的光亮,侧身,下一刻已伸指拈起身旁的绣枕上一根略粗而发色乌亮的发丝。

……不是梦境。

可是,倘若果然不是梦境,为何醒来便已是孑然一人?那个给予了我全部的温暖,却又遗给我无限空虚的人,他在哪里?

怔怔地躺了多半天,直到静竹第三次端着精心备好的膳食来到我榻前,耐足了性子哄着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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