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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较之沈括yù证明自己无辜更为困难,只因丽音坊建坊十几年这一事实他实难赖掉。
这样一阵沉默之后,云尘首先感叹道:“‘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但爱臧生能诈圣,可知宁生解佯愚。’这论人忠jiān,自古就最为难辨。所谓‘周公恐惧流言rì,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亦是说的这个道理。”
伯麟道:“识人确实不易,不过好在今rì小剑桥还有邪无极要来,我看天sè已然不早,不如咱们这就动身赶赴小剑桥如何?或许那邪无极早就等在那里了。”
项飞云这时也道:“两位前辈说的是。这忠jiān虽不易辨,毕竟亦有澄清之rì。‘草木有耀终非火,朝露虽团岂是珠?’任他如何巧妙伪饰,终究正邪有别,所谓‘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祺世伯,伯兄小沈,我看咱们这就依伯麟前辈提议,动身赶往小剑桥如何?”
沈括斜睨展羽旗一眼,道:“展圣将若无话说,咱们大伙自无异议。”
展羽旗仍旧不紧不慢道:“于沈公子的一张利嘴之下,羽旗怎还敢再有异议,更何况展某一生行事坦荡,又有什么事是不敢面对的?反倒是沈公子此刻虽然一句跟着一句‘大伙’‘大伙’的唤着,然而终究还是难以释去自己的嫌疑。须知谁是谁非,这众人心中都自有一杆秤,绝不是任人可以欺弄得了的。”
沈括哈哈一笑,当先上马,朗声道:“好一句‘众人心中都自有一杆秤’!展圣将这话说得好。只不过小子总觉得展圣将装在心中的似乎不是‘秤’而是‘算盘’,打得好jīng致的一张‘铁算盘’!”说完于马上又行一阵大笑,双腿力夹马腹,健马一声长嘶,撒蹄狂奔而前。
于是众人各自上马后随,泼剌剌一阵风般直朝小剑桥驰去。
这小剑桥距沙龙的天龙府本不过千米之遥,可说是眨眼即到。众人到得桥前,就见小剑桥上,一前一后,迎风站立两人。仔细看时,男的一身灰衣,身形jīng瘦,虽是白天,亦予人种隐在薄雾中的朦胧感觉,沈括虽只看到他的背影,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邪无极。
在邪无极身后,却是一十七八岁的蓝裳妙龄女子,水发细腰,肤sèrǔ白,生得婀娜娇婷,极具风情韵致。
这两人本是面朝西方,背向众人,听得马蹄声响,邪无极并无任何动静,依旧保持原先站立的姿势不变。那蓝衣女子却悄然转身,面向众人,娇声喝道:“你们之中,谁是项飞云?”
项飞云尚未来得及说话,沈括于马上抢先大笑道:“不知这位姑娘yù找项兄何事?”
话音未落——
就听“唰”的一声,那女子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条赤鳞蟒鞭,抖腕一振,丈余长的蟒鞭带着疾风啸响,搂头便向他抽来。
见这女子如此凶厉,沈括长笑一声,于马上纵身而起,不避反迎,探手就向鞭梢抓去,立意要夺下她的蟒鞭。
那女子娇笑道:“好狂的小子,当真瞧不起人么?”跟着右手连振,顷刻蟒鞭攻势再变。
一时间赤鳞鞭时曲而绕,兼跳而斜,且密且繁,复细愈疾。
就如如chūn雨洒碧草,迷花倚行云。
沈括本是瞧准了方位要去抓她的鞭梢,但这时却反而无法下手。
因为眼前已再无鞭影,有的只是一片烟水朦胧的迷惘。
这女子手腕连抖疾振间,蟒鞭竟击出了万种相思,千般惆怅。
迷幻千丝罗!
中有千千结,心似蛛丝网。
如烟亦如雾,如电更如霜。
朝露晞未已,秋水sè已苍。
谁能解连环,明